的四處溜達。不過四周到處都是樹林子,也沒什麼好走的。
傍晚的時候又開始下起了雪,細密得很,和皓雪宮的鵝毛大雪不太一樣。胡小海攏著袖子坐在屋簷下看了會兒雪景,發了會兒呆,又困了,想睡覺。
而此時,從另一頭的矮牆上,翻過一個人來。
那人翻得小心翼翼,腿短手短,看起來也清瘦。穿著一身藍色布衫,裡頭大概還套著幾套衣服,顯得有些臃腫。
胡小海好奇地看了一會兒,見對方爬得吃力,就走到牆下抬頭看他。
等到對方好不容易坐上牆頭,抹了把汗,胡小海才看清原來是個大姑娘。梳著兩條長到腰間的辮子,此時垂在身前,臉上髒兮兮的,身上也一身泥土。
“喂。”他忍不住開口,“需要幫忙嗎?”
那姑娘一驚,這才發現牆頭下有個人。胡小海揚著脖子看她,年紀不大,長得帥氣又親和力十足,穿著一身長衫圍著狐裘微博,還套了件小褂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姑娘一晃神,沒能坐穩牆頭,直直就從上頭落了下來。
她發出短促地驚叫,閉眼,卻沒等到預期的疼痛。
“咦?”
“你……”胡小海在她下頭咳咳咳咳,“你沒事吧?”
姑娘這才發現那少年居然接住了自己,不過兩人一起摔在了雪地裡,少年被壓得臉上通紅。
她趕緊翻身起來,侷促地伸手想去拉他,卻又發現自己手很髒,猛地又縮回了背後。
胡小海剛要伸手去借她的力,卻見她又把手收回去了,哭笑不得,只得自己爬起來。
那頭聽到動靜的王師尋了過來,一眼看見少主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第一反應就是護住。
“少……小海!”他差點咬到舌頭,一把將少主拉進懷裡。發現他背上都是雪,伸手拍拍,“怎麼回事?”
“只是對自己能承受的重量估算不足。”胡小海搖頭,“沒事。”
姑娘沒聽懂他說什麼,好奇地睜大眼睛。
那邊聞訊而來的老夫妻也到了,一眼看到姑娘就叫喚:“丫頭你又上哪兒去了!趕緊去換衣服!”
說著又抱歉,“她是我們閨女,驚擾到各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胡小海倒覺得沒啥關係,好奇問:“她是啞巴麼?”
“不不。”老夫妻笑了,“這孩子天生就這樣,不太會說話,也不喜歡說話。”
胡小海哦一聲,轉頭再看那姑娘,對方已經跑遠了。
當天晚上,那個叫做丫頭的姑娘把自己洗乾淨了,換了身乾淨衣裳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換了身粉紅的短衫,四周綴著兔毛,套了小馬褂,蹬著鹿皮靴子,腰間還配著把用牛皮裹起來的小刀,特別乾淨清爽。
辮子依然垂在腰間,用紅頭繩繫了。洗乾淨的臉蛋其實特別可人,有一種屋簷下的小白花,不管四周如何吵鬧,看著她就覺得特別安靜。
她幫著家裡人上菜,現在這個時節來往的旅人不多。加上胡小海一行,大堂裡還沒坐夠十人。
一盤盤熱菜端上桌,丫頭又看了胡小海好幾眼,樊雪寒老早就注意到了,此時便伸手碰了碰胡小海。
“她一直在看你。”他小聲道。
王師聽見了,餘光掃了丫頭一眼,見她果然走幾步就朝這邊看看,不由皺眉。
胡小海則有些緊張,“真的?是看你還是看我啊?”
“我確定是你。”
“……我沒把飯粒沾臉上吧?”
樊雪寒差點噴了,王師卻突然伸手捏住他下巴,讓他轉過臉來。
“有飯粒。”他拇指輕輕從胡小海嘴邊抹去,邢帆吃飯當沒看見,樊雪寒吹了聲口哨。
胡小海騰地臉紅了,還沒能說話,丫頭突然端著熱菜擠開了兩人。
“菜。”她指了指盤子,又看胡小海,“這個,很好吃。”
這是她今天第一次開口,已是極限了似的,臉漲得通紅。
胡小海詫異,隨即點頭,“謝謝。”
王師卻不滿,抬眸時剛好和丫頭的目光相對,對方上下打量自己,目光裡有些敵意。
樊雪寒突然說了一句,“女人的直覺果然很靈。”
王師一愣,丫頭卻已經轉身走了。
當天晚上,他們的睡房安排依然是少主和王師,樊雪寒和邢帆。
邢帆一直以來做侍女打扮,就是為了讓別人對他們降低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