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無疑是長得極好看的。
標準的東方瓜子臉,下顎略尖;卻不顯狐媚之色;膚若凝脂;黛眉細目,讓胡小海瞬間想起一句古詩來:黛眉蹙瘦難展,嘆花前月下偏憐。
看身材也是清清瘦瘦一人;雖被黑色長裙包裹得嚴實;卻難遮柳腰翹臀,整個一奔著絕世美人而去的節奏。
但即便這模樣再怎麼惹人憐愛,此時她目中殺氣騰騰;狠厲之色盡顯,半點沒有柔情美人之姿,加上這滿地屍體,實在讓人親近不起來。
胡小海張了張口,“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你好端端一個大美人,何必做這種折壽的事?殺了這些人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黑寡婦直接跳過胡小海對自己的誇獎,彷彿沒聽到一般,冷漠道:“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難不成要我犧牲自己來滿足他們?”
胡小海搖頭,“你若不殺他們的兄弟,他們又為什麼要追著你喊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你現在殺了他們,他們還有弟兄,姐妹,親人,他們都不會放過你,你以後又怎麼能過得安心?”
“七星刀的人從沒想過善終。”女人冷眼瞧他,覺著這半大少年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惹人嫌得很,一甩帶血手指,從袖口裡摸出一隻短笛遞到唇邊,“你們打算多管閒事?我不介意多殺幾個人。”
說著就吹響了短笛,一聲短促的低鳴彷彿鳥兒滑翔過湖面,風聲將它託得很遠。
莊夙顏臉色一變,“不好,你們帶著少主先走!”
“不行!”胡小海立刻拉住他,“要走一起走,老子才不會傻到相信什麼‘我一定會追上來’的話。”
他看向黑寡婦,目光又落到女人身後仰躺著的杉哥屍體上,眸光一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償命?”女人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她一展眉,精緻的五官彷彿生了層光輝,美得驚人。但卻讓在場的人只覺可惜,再無半點他想。
“曾小賢!上!”
胡小海拉著莊夙顏就往後退,把重任丟到了“比親人還親的”兄弟身上。
樊雪寒頓時無語,心說:有男人兄弟就成狗啊。
面色卻是不變,陡然從懷裡摸出藥粉來,對著上空就灑了過去。
彷彿要幫忙似的,風向陡然變了,吹著那些藥粉很快撲了蜘蛛蠍子一身。
女人頓時驚叫,就見她向來當做寶貝的寵物們,身上很快冒起白煙,彷彿無火自燃了,空氣裡還帶著一種古怪的燃燒味道,奇臭無比。
胡小海瞪大眼,就見那些黑乎乎的動物幾乎立刻就死了一片,還未死的,聞到那味道也轉身就逃,很快沒了身影。
黑寡婦又驚又懼,不敢置信地看向樊雪寒,“你是什麼人 ?'…87book'!你拿的那是什麼東西?”
樊雪寒一笑,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帶了個大斗笠,人家看不見自己表情,於是道:“獨門秘方,告訴你,這些東西在我這兒就是小兒科,怎麼樣?還來麼?”
黑寡婦上下打量他,只感覺得到這人功夫不差,其他卻是看不出什麼來,心裡有些沒底——難不成是碰到什麼高人了?
可她也想不通,自己這些寶貝那可是什麼陣仗都見過了,除了怕火燒水淹,這些東西速度快,出其不意,會鑽人空子,經過自己特殊的訓練,更是十分聽命令指揮。
她還未見過,居然有人灑了點粉末就能讓寶貝們死的死,逃得逃,半點命令也不聽了。
她氣急敗壞地又吹了幾聲短笛,卻是再沒看到那些東西的影子出現。
“你們……”她拿著短笛指向樊雪寒,“報上名來!”
“不要。”樊雪寒說得特別耿直。
女人怒氣交加,“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敢報出來,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媽媽沒教過你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姓名嗎?”樊雪寒無辜道:“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兒童,要懲惡揚善,但是保護自己也是必要的。”
“……”黑寡婦見過的人太多了,囂張自負的,怕死膽小的,呆頭呆腦蠢死人不償命的,又或者一肚子黑水一腦袋算計的,卻從未見過這麼……沒皮沒臉的!
她一甩袖子,將短笛收起來,不打算再跟他們耗下去。
“今日姑奶奶不跟你計較,下次再遇見,姑奶奶要你項上人頭!”
說完,一躍而起,很快落於高樹上,藉著力幾個起落,迅速不見了人影。
胡小海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