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擺擺手,示意他別一次問這麼多。目光轉到那群女人身上,“她們是……?”
男人介紹那個哭紅眼的女子,“這是我大哥的妻子,這兩位是一位是我的妻子,一位是我堂兄弟的妾室。”
他說著又看向胡小海,“你們可是碰上了我大哥?”
“是碰上了。”胡小海點頭,很快將大概事情說了一遍。
那哭紅眼睛的女人立刻捂住嘴,“這麼說他們居然追了那麼遠?我家相公脾氣暴躁,又一心報仇,我生怕,生怕他一個不小心……”
胡小海心沉了沉,看著她的樣子,實在說不出之後的話。
那女人期待地看著胡小海,“他讓你們來搬救兵?還是回來報信?他可說了何時回來?”
胡小海一頓,目光忍不住往地上瞟。
這剎那安靜下來的氣氛像一隻只小蟲子爬進眾人心臟,女人目光無措地掃來掃去,“你們……你們倒是說啊。”
主位上的男人倒已經意識到什麼,手指在膝蓋上抓緊成拳頭,面色陰沉,“是那婆娘乾的?”
胡小海點頭。
男人仰頭,盯著屋頂好一會兒,隨後重重撥出口氣來,“我知道了,謝謝你們特意帶回這個訊息,你們萍水相逢,本也沒有這個義務。”
他起身,“幾位若還沒有住處,可先住在杉府上,我杉家雖不是什麼大富人家,招待幾位客人還是招待得起的。”
坐在對面椅子裡的女人登時拍桌而起,手指拽著娟帕抖得不成人樣,唇色全部褪去,只剩一片灰白。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相公呢!我相公何在!”
旁邊的女人眼淚斷了線似的砸下來,小心翼翼扶住她,“姐姐,姐夫已經……已經……”
胡小海心裡一揪,不忍看女人的眼睛,低低勸道:“節哀。”
女人愣了好一會兒,彷彿已經不會呼吸了,整張臉迅速的白了下去,身子往後一軟。
旁邊的女人趕緊扶住,這時候才聽她猛地喘了口氣出來,隨後眼淚奪眶而出,哭聲彷彿斷了弦的琴,連一點像樣的音也撥不出來。
在場男人心裡沒一個好受。見女人蹲□,抱著自己渾身發抖,二爺看不下去,揮手道:“來人,把大夫人扶進去。”
一直站在女人身後的,說是堂兄的妾室的女人,伸手也想扶,卻是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了,詭異地停在空中。臉上滿是痛楚和說不盡的懊悔。
二爺目光看向她,語氣裡聽不出喜怒,“茜妹子也先回去吧,看來,我家還得再辦一場白事了。”
胡小海看了看那女人,就見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卻沒能說出話來。低頭福了一禮,艱難地挪動腳步出了門。
莊夙顏此時才開口問:“聽你大哥說,他的兄弟被殺了,所以找黑寡婦報仇。”
“沒錯。”二爺此時也是疲憊不堪,接受的打擊太大,讓他瞬時老了幾歲似的,癱坐在椅子裡,無神地看了一會兒門口的方向,才啞著聲音道:“讓你們看笑話了,實不相瞞,之前死的那位兄弟,便是我和大哥的堂兄,也不是多親近的堂兄弟,算是遠親。他們一家剛搬來羽風都沒多久,做了個小買賣,原本日子好好的,我們兩家偶爾也會走動走動的,哪裡知道,幾個月前,我這堂兄突然被黑寡婦殺了。”
“你們怎麼知道是黑寡婦的?”
“有下人看見了,一身黑裙帶黑紗的女人,她離開的時候,院子裡許多蜘蛛毒蠍還未離開。將下人嚇得半死。”
二爺揉了揉眉頭,“後來請了衙門老爺,仵作驗過以後也說是中毒而死,身上好多處被撕咬的傷口。”
莊夙顏點點頭,他顯然也注意到了剛才的女人,便道:“她就是你們堂兄的妾室?”
“是。”二爺點頭,“堂兄出事後,她就特地來尋我們,畢竟無緣無故被殺了,覺得冤枉也是必然的。我大哥是個護短的,又看不得女人落淚,心一軟,就答應幫她報仇。”
二爺嘆口氣,“前幾天才辦了堂兄的葬禮,一幫兄弟正守靈呢,就得到訊息說有黑寡婦的蹤跡了,我大哥二話沒說,直接就帶著兄弟們走了。”
他也不知是生氣還是無可奈何,錘了一下椅子扶手,“連我嫂子最後一面都沒見著,我嫂子一聽說這事當場就嚇暈過去了,之後醒來一直哭,讓我們一定找到大哥,那黑寡婦不是好對付的人,她這幾天提心吊膽,卻沒想到還是……”
胡小海頓時也氣惱起來,這杉哥講義氣是講義氣,但也太不會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