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莊夙顏一頓,眼眸沉了沉,“臣該死……”
“都是過去的事了,況且那時候的我可能也不知道喜歡究竟代表了什麼意義。”二皇子微微有些出神,“只是那時候的感情都單純,皇兄只是有些目中無人,對我們這些弟弟卻是很好的。”
什麼時候就都變了呢?可能是父王多給自己賞賜了一些精美玩具的時候,可能是避暑時帶上了自己卻沒帶皇兄的時候,可能是狩獵季皇兄打回一頭碩大的鹿,卻只得到父王一個輕描淡寫地誇獎的時候。
總之時間是回不去了,他們都在長大,只有那個第一次讓他感覺到心臟跳動有些快的小公主,一個人帶著他們所有的單純留在了那個歲月裡。
二皇子回過神,他喜怒不形於色慣了,哪怕是這時候表情也只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心緒。
“你是喜歡這個人嗎?”他順著這個問題問莊夙顏。
莊夙顏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我喜歡他,不……或許我愛他。”
二皇子一愣,連吉祥也有些詫異。
“我沒試過和其他人在一起,不知道感覺會不會相同。但我不希望他受傷,不希望他痛苦,不希望他有任何的煩憂,不希望他……”
莊夙顏皺起眉,“如果我只會給他帶來無盡的痛苦,我想離開他,可我不甘心。”
他將胡小海的手捏得緊緊的,手心裡甚至浮出了汗。
“我無法想象他離開我以後和別人在一起的樣子,光是想,我都嫉妒得要發狂了。”
二皇子從未見過莊夙顏這麼直白的表達一種感情,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可他也意識到了,這人是來真的。
“皇子,我想和他在一起,但又怕和他在一起最後只是彼此傷害。”莊夙顏側頭看向二皇子,眼眸深得好似所有的光都照不進去,“我該怎麼辦呢?”
堂堂第一王師,他或許在許多事上求助過別人的幫忙。但這些求助都並不是為了他自己,而且也從來不是以這種態度,這種情緒來表達。
二皇子發現,他英明神武的臣子居然迷茫了,無措了,那總是運籌帷幄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安和忐忑。
“……我……不知道。”二皇子有些無力地想,他從不知道原來做人的主子,還得幫忙解決感情問題,“或許等他醒了,你們可以好好談談,一起尋找辦法。”
莊夙顏慢慢點頭,轉開眼眸,“至於靠近太子的事。”他頓了頓,“臣希望少主醒了之後,由他自己來決定。”
二皇子一皺眉,吉祥恰到好處地插、進來道:“那就先這樣吧,等他醒了再商量。”
說畢,與二皇子使了個眼色,二人一起出去了。
等胡小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一睜眼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像折了似的不能動彈,口乾舌燥的,嗓子眼兒都快冒煙了。
他估摸著自己肯定發過一次燒,腦袋還有些昏沉,整個人也有氣無力沒精打彩。只是他剛一動手指,就感覺到有人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此時他才發現,手指居然微微發麻,想來是被這人握得太久,手指都僵硬了。
他動了動側過腦袋,莊夙顏的臉就出現在視線裡。
胡小海愣了愣,細細想來,每次他出了什麼事,睜開眼的時候準能找著這個人就在身邊。心裡滑過一絲暖流,之前跟這人鬥氣的情緒也早就沒了,他嘶啞著嗓音開口,“喂……”
莊夙顏因為照顧半夜突然發燒的胡小海,又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讓他焦慮得不行,前一天趕車熬了一整個通宵,這一夜又是通宵,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天明時才終於沉沉睡了過去,乃至於胡小海醒的時候他也沒能發現。
被胡小海喊了三聲“喂”,他才猛的驚醒,眼神瞬間恢復清明,發現心心念唸的人醒了過來,趕緊就要去喊大夫。
胡小海軟綿綿地道:“先給杯水,要乾死了……然後再陪我上趟茅廁啊謝謝。”
剛醒就這麼會折騰人了。莊夙顏又心疼又覺得好笑。
於是等大夫被找來的時候,二皇子也收到了訊息,跟過來看情況。
胡小海正趴在床鋪上讓大夫上藥,棍棒的痕跡看起來特別可怕,有些地方面板綻裂開來,還有的地方完全被淤血覆蓋了大片大片深色的青紫痕跡,看著猙獰得很。
被打的時候胡小海不吭聲,這時候上藥叫的跟殺豬似的。莊夙顏一頭汗地握著他的手,好像疼的是自己一般,嘴裡不停念:“忍一忍,忍一忍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