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擺運動了。
咳嗽完,扶著小太監,顫顫巍巍地往胤祥、胤禎那裡走過去。胤祥、胤禎連忙過來,一左一右地扶著他:“叔王,您怎麼來了?”
鄂倫岱剛走了兩步,開始冷笑,我叫你們躲!
雅布故意說得聲廝力竭:“皇上說,你們還年輕,昨兒……咳咳……叫我來看看——”
鄂倫岱搖搖脖子,骨頭髮出一陣咔吧咔吧的聲音,繼續搖,繼續響。一路搖著響著就走到了箭靶旁,悶聲不吭,他開始步測。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臉青了又紅、紅了又白、白了又綠,遇上流氓了!雅布眯了眯眼:“兩位阿哥忙罷,我到一邊兒坐著就成。”說著一指旁邊的休息席。
弘旦正在那裡活動手腳,見他來了,停下手腳,站著問好:“叔祖大安。”
“好好,借阿哥吉言,阿哥去用功罷,我坐這兒就好。”
好個大頭啊,鄂倫岱也過來了。
“舅公。”
“唔,你去罷,我量過了,十五步。”彷彿是為了跟剛才的雅布抬槓,鄂倫岱聲音也不小,聽得兩個小老師又一陣不舒服。
雅布喘了一陣兒,蓋著塊毯子開始打瞌睡,臨睡前很客氣地對鄂倫岱道:“昨兒你看出有不妥來,今兒我就添了個差使,要我說,有你看著就行了。恕我老了,眯一陣兒。”
說完,他真的瞌睡上了。
鄂倫岱:……你別叫簡王了,你叫“睡王”得了!
慶德踱了過來,打一個哈欠,一揚下馬:“老鄂,看得出毛病來麼?”
“哼!花拳繡腳。”
慶德:……當我沒問。
考慮到體力的問題,小胖子練習了一會兒就被叔叔們允許休息一下。揹著弓抓著箭他就跑了過來:“舅公、舅舅。”雙頰因為運動而透紅,眼睛也更黑亮了。
鄂倫岱先皺眉了:“誰教你揹著弓的?”
“嘎?”這些都不用他自己做的,之所以親自扛弓箭過來,是因為……傳說中的舅舅武力值很不壞,他是來,咳咳,表現一下的。
鄂倫岱不耐煩地說:“這樣背法兒,弓弦不用兩回就磨壞了!套子呢?”
小太監捧著套子飛奔而來:“在這兒在這兒。”
鄂倫岱開始口無遮攔地批評兩位老師不用心,講射箭怎麼能不講武器的效能與保養呢?
胤祥胤禎想吐血了,弘旦練完武,一應的東西都是有奴才收拾的,不用自己動手好不好?分明是他們侄子自己抓著東西跑了,奴才跟在後面都沒追上。
在兩位叔叔的鬱悶中,小胖子又學了一條常識,看向鄂倫岱的目光令後者很受用。連帶的,他搗亂的次數也少了起來。到第四日上,雅布一是身體不好,再也是課堂很安靜,康熙乾脆讓雅布休息,放心讓兒子們教弘旦學習了。
有牛人搗亂的課堂尚且恢復了平靜,其他相對和諧的課程就更不用說了。經過了兵慌馬亂又驚動上級的磨合期,叔叔們對於教授這個發散思維的侄子慢慢摸著了門道。對於各種外力的打擾,也找到了應對之策,幾天之後,生活就協調了起來。
康熙見狀大為滿意,兒子們各展所長,孫子對叔叔也極為客氣,多麼和睦的一家子呀!連刺兒頭鄂倫岱都老實多了。要是弘旦對鄂倫岱的印象還過得去,那也很不錯。
自從聖駕離京,皇太子稟承一貫傳統,早請示晚彙報地寫摺子寫家書。摺子的內容就是朝政,其中河工依舊是討論的重點,又有平郡王訥爾福病重,已經派御醫去診治,情況不樂觀“兒臣已命其子訥爾蘇侍疾,待王痊癒,再回宮上課。”
——訥爾蘇生於康熙二十九年,正是讀書的年紀,訥爾福雖是個郡王,可他的郡王乃是世襲罔替的,俗稱鐵帽子王,身份不同於一般宗室,也如雅爾江阿一樣被康熙特許到宮裡讀書。
家書覆蓋的範圍極廣,從老十二納側已經準備完畢就等到七月裡的吉日把人抬到紫禁城,到老九老十娶妻放定事宜齊備欽天監選了吉日請汗阿瑪定奪,再到皇太后實在太無聊了居然開始想聽戲。
關於康熙的後宮,胤礽是不管也不能管的,這一回他卻把手伸到了胤禔家裡:“皇太后祖母憐直王之女喪母,常叫來問話。太子妃亦喜其大方得體,每留說話用飯。”透過聊天,大概知道直王府現在遠不如大福晉在的時候那麼有規矩,胤禔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連個攔的人都沒有。
每封信的末尾,無不用不經意的口氣問到了兒子:“不知弘旦淘氣了沒有?”、“夢到汗阿瑪與弘旦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