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再如白日那般,提起自己害死我的事情。
她當真瘋了?
我故作憂心忡忡地看著沐輕煙道:“輕煙姐姐,你怎麼變得如今這副模樣了?你若是這樣的話,東方一定會很難受的。東方已經為你擇好了夫婿,下個月初五就要過門了呢。輕煙姐姐如今這副模樣,還是暫時將那婚事緩緩吧。”
沐輕煙急忙將頭低下,看著地板,呢喃道:“我不要出嫁,我不要出嫁。”語氣稍做停頓,忽而猛然抱住東方無涯厲聲說道:“無涯哥哥,你以前說過要娶我的,你說過的。你說話一定會算數的,是不是?是不是?”
若當真是癲狂了,又怎會反映如此之快?
看樣子,八九不離十,是裝瘋了。
東方無涯仍舊是不語,驚訝的目光看著我。
畢竟,我剛才的話語中的那個所謂婚期,不過是我的虛構罷了。
我只是給了東方無涯一個放心的眼神,繼而說道:“輕煙姐姐,東方說要同姐姐一起辦婚事呢。對了,姐姐,妹妹會和姐姐一樣,在那天出嫁的。你說我們一起出嫁,好不好啊?”
沐輕煙的神色果然變得愈發的難看起來,東方無涯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突然一把放開東方無涯,神色轉為悽楚,問道:“無涯哥哥,你不和輕煙成親了嗎?無涯哥哥,你許諾過,會娶輕煙的,不是嗎?”
東方無涯抿緊了嘴唇,不發一言。
沐輕煙見東方無涯並無任何動作,反倒是走到床榻旁邊,將枕頭抱在懷中,自言自語道:“兒子啊,爹不要我們了,爹喜歡上別人了。你說娘該怎麼辦?”
那模樣,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在旁邊,卻是覺得有些可笑,沒想到這模樣,演戲也是這麼出色。
不過也是,要不然,我當初怎麼會覺得她天真無邪呢?
這場鬧劇看在東方無涯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愧疚。
原來,沐輕煙是想讓東方無涯回憶起,她的孩子,是因為我下毒,才失去的。
沐輕煙,你想引起東方無涯的愧疚是嗎?那麼我就幫你一把。
走至沐輕煙跟前,輕聲附在她耳邊說道:“輕煙姐姐,演戲到如今,也該結束了,不是嗎?”
她身子一愣,卻是很快的又迷茫的看著我道:“離歌,你說我的孩子,像不像無涯哥哥?”
說罷,竟將那枕頭放在我眼前。
我笑道:“像,當然像了。聽這府中下人說,這房中,曾經還少過一個孩子呢。而且那個孩子,尚未親眼見著這個世界,就沒有了。東方,你可還記得?”
親自將以前的傷口,血淋淋的撥開在東方無涯眼前。
沐輕煙,若不是當初東方無涯不夠信任我,而對你又有著愧疚,你以為你那些小把戲,能夠得逞麼?
你以為,你提起孩子,東方無涯就會因為內疚,而將你留在東方府中?
東方無涯眼中滿是悔恨的看著我,繼而對著沐輕煙說道:“輕煙,夠了,不要再演戲了。”
東方無涯,你總算是看清楚了,你那所謂單純的師妹,究竟是什麼模樣了吧?
她為了讓你把她留在東方府中,甚至不惜裝瘋賣傻,這種人,又怎會被人輕易傷害?
沐輕煙仍舊是垂死掙扎,繼續裝瘋道:“無涯哥哥,你說什麼,輕煙不明白?無涯哥哥,你看看這孩子,可愛不可愛?”
東方無涯卻是目光沉痛的看著沐輕煙道:“事到如今,輕煙,何必再演戲欺騙於我?你的脈象不穩,與失心瘋的症狀相似,應該是你自己服用了飛霜吧。那種藥,是師傅給你的,對嗎?那種藥,除了師傅,沒有人能夠調配出來,哪怕是我,也不行。但是我卻在師傅那,聞過飛霜的味道,而這房間裡,卻是有些飛霜獨特的香味。輕煙,你沒有想到,師傅曾讓我聞過飛霜吧?”
原來東方無涯早就知道沐輕煙在裝瘋賣傻,卻是不點破。
莫非,東方無涯仍舊是要袒護著沐輕煙不成?
若不是我暗示我已經明白沐輕煙裝瘋,或許東方無涯,仍舊是捨不得點破,讓他的輕煙師妹丟臉於下人面前吧。
憤恨的看了東方無涯一眼,又飛快的將頭低下,手指卻在袖中不停的糾結著,長長的指甲,滲入面板內,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當我抬起頭時,卻又是面無表情。
沐輕煙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的那些伎倆已經被識破,卻仍舊是死不悔改道:“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