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心裡一詫:“你什麼意思?”
賀術砥伸手捏住夕顏下頜,朝向自己:“除非你死了或者我死了,你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夕顏俏臉變色,盯著賀術砥半眯眼睛中的冷意和狠色。
隨即,夕顏笑了。那眼中無懼:“我本也沒指望你能放過我。從我決定做伏家的棋子,我就知道我會有這一天。要麼我死在你手上,要麼伏家鬥垮封家殺了你。我從沒想過我會死在別人的手上。畢竟,你已經殺了我一次。”
賀術砥放鬆了眼瞼:“那就好,至少我們已有共識。”
夕顏淡漠笑過剛要移開眼睛,下頜上賀術砥的手一緊,夕顏只得又再次迎向他的眼睛。賀術砥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臉:“怎麼有絲倦色?太勤於替那病鬼籌謀了?”
夕顏不悅皺眉:“你別叫他病鬼好嗎。”
賀術砥唇角冷笑:“我倒不知道你原是這麼心胸開闊的人,替他弄那許多小妾,你當真喜歡他嗎?還是為了謀權,你根本不在意給你的男人床上送去多少個小妾?”
“託你的福,他已經不能稱之為‘我的男人’了。”
“既如此,為何還非要與我做對?他能給你的我能給,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為什麼打定主意幫他?”
“不是你說的嗎?他能任我掌控。”
賀術砥挑眉:“難不成你還想做背後的女王?你對權勢有野心?”
夕顏聞言,忽然覺得好笑,答道:“不可以嗎?”
“為何?”
“為了生活不會再被別人輕易毀掉,為了不再做他人的棋子,為了不再被你這種男人玩弄,為了不再活得像是汙泥,為了不再夜不能寐!你不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你能給我什麼?王后之位你給得亦奪得,我仍要做你腳底賤泥任你輕辱!我要什麼?我要尊嚴,我要站在人之上!我為什麼要去求別人給?我要自己拿!這就是我八年官妓、兩年賤妾、四年棋子之後尋得的生存之道!!”
賀術砥盯著夕顏冷然如宣誓般的眼睛,許久之後,笑了:“宣於,就是宣於。”在夕顏尚未明白他的話中之意時,猛地低頭攫住那雙唇,吻,竟是出乎意料的深厚綿延!
終是逼得她說出了深藏心底的話。
賀術砥唇角詭異的一笑,已是纏住那檀口中妄圖想要反抗的香舌不放——就是這種女人,才適合做他身邊的女人,做這涼鄍的王后!他的母親算什麼?那樣淺薄的野心也叫野心?終是甘於在男人背後做男人的附屬品。而她不一樣:【我要站在人之上!我為什麼要去求別人給?我要自己拿!】這才是野心,妄圖不居於任何人之下的野心!這就是他要的女人,敢於挑戰他、挑戰不可能的女人……
情愛之類,不過過眼雲煙。只有這種女人在身邊,才能保持男人的強大。因為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一旦你的強大輸於了她,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踩在腳下。
要寵要愛,隨便一個女人就可以。
但只有這個女人,適合永遠站在他的身邊。
身下的火熱已將他包容……似乎每一次見她都不能少了這一事。是故意,也是情難自禁。就是要在這具看似順從卻滿是反抗的肉 體上盡情馳騁一番,才能平靜。否則,那胸中的火,便要持續到下次再見她時,方才能消。
緊緊糾纏著他的柔軟四肢,輕合的眼瞼,半張的豐唇,潮紅的俏顏,看去與一般動情的女子無異。可是隻有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從未為任何人開放……從前的曲意逢迎是一面,現在的韌性抗衡是一面,那心角的最真實一面,卻從未顯露。
賀術砥不覺又粗暴了動作——究竟她有多韌性?那真實的一面,要逼她到如何才會顯現?
“……啊……砥!砥!”
銷魂的呻吟聲澆得他的欲 火更盛,那一雙柔滑的藕臂勾了他的脖頸拉下,紅唇便纏上他的!賀術砥猛然一手抬起那翹臀貼緊自己,低吼一聲狂暴的衝刺!
火熱的嬌軀忽然劇烈的顫抖,緊纏的四肢將他如繩縛!
蝕骨的快感幾乎掏空他所有的理智,賀術砥緊皺了雙眉,僵直的身體亦猛烈的在那柔軟火熱中爆發:“唔!!”
…………
劇烈的喘息和汗溼的身體要很久才能平復下來,賀術砥摟著夕顏躺在床上,就如恩愛眷侶。
“顏兒。”
“嗯?”夕顏閉著眼睛回答,似乎沒有發現這是賀術砥自處死她以來第一次這麼叫她。
“休息一會兒,我們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