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曹大人關心,我很好。若曹大人沒有別事,就請回吧。”安氏舉步再行。
曹宇急忙再道喚住:“影兒和孩子好嗎?”
安氏轉身,依舊清麗的容顏冷冰冰的面向曹宇:“若非記著那個孩子是五王子子嗣,曹大人恐怕早就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了吧?”
曹宇被一言噎住,回答不出,亦不敢迎向安氏的眼睛。
冷目不屑掃過曹宇臉面,安氏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去。
曹宇緊鎖眉頭看著安姒纖弱嬌小的背影好一會兒,直到背影消失在房舍,才是低頭默默退回……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卻從來都看不起他,從來都是……
…………
……
一晃時間又過了兩個多月,王城因為七王子的參政、四王子的調動以及大公主賀術碄的忽然入世而轉移了封家的注意。再加之國主賀術敦遙的病情未見起色,二王子賀術碹一直住在宮內伴駕父子甚是親密,封氏王后無暇再顧及其他。就連賀術砥,也因著這些事許久都未見夕顏。
涼鄍的氣候春夏短而冬日長,太醫院認為王城漸冷的氣溫不利於賀術敦遙病情的恢復,建議往南面行宮休養。
國主採納,於是準備起行。幾日后王命下來,陪同人員包括:王后封氏、夫人烏蘭氏、夫人阿不罕雲娜;二王子賀術碹、六王子賀術礎、大公主賀術碄、二公主賀術砡;小王子賀術容及其母曹氏、六王子妃伏氏。有孕在身的三公主賀術秤肫淥�洩�裨諫淼娜吮愕饒杲謔痺僖煌�巴�洩�蠔厥醵匾:廝輟�
不幾日,大隊人馬起行。
因為時間上稍微有些匆忙,賀術砥未來得及得空見上夕顏,夕顏不在意,卻是未料第一日晚上就收到了其傳來的一物。開啟看時,竟是一塊雞蛋大小的橢圓形玉墜,通體血紅的顏色在燭火下顯得詭異非常,背面反刻著一個篆字:顏。
夕顏提著玉墜上的黑色錦繩,讓其在燭光中慢慢轉動——這廝連送的東西都這麼詭異,血色的‘顏’嗎?意思是隻有這種東西才配現在的她吧?以前送她的東西不是金就是玉,各種顏色的玉,唯獨沒有一件紅色的東西……似乎他其他女人的身上也從來沒有過紅色的東西,為什麼呢?以前倒是沒發現也沒想過這問題……
“哼,他把這個送你?可真是捨得啊。”
清冷的女聲打斷了夕顏的出神,抬頭看見賀術碄一身便裝身上披著斗篷進來,身後還是之前見過的那個侍女。
賀術碄在夕顏對面坐下,只輕掃了茱萸一眼,伸手穩住那個懸吊著尚在慢慢轉動的墜子,看了一眼那個篆字,然後又放開來:“老三送的吧?”
夕顏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賀術碄又輕哼一聲:“這種血玉髓整個涼鄍只有兩塊,而且都在老三手上,你說我怎麼知道。”
夕顏一訝,放下手中玉墜在几上:“只有兩塊?”
“其實是一塊,你不見它是個半邊?它原本的形狀就如一個雞蛋,是北地的蠻族敬獻。恰逢當時老三出生,父王就將它賞了老三。後來老三將它剖成兩半,一半鑲在他隨身佩刀的刀柄上,另一半,現在就在你手上。”
大約是賀術砥從不帶刀到後宅吧,她以前竟從未見過。後來見面不是在王宮就是在他的地盤,好像也沒看見他手邊有武器……
賀術碄掃視夕顏發怔的臉:“將你的名字刻在上面,何意?”
何意?不就要說將她刻在心上了嗎?她懂,但卻不信!
“那個傢伙,對你動了真情。”
“你信?”夕顏對賀術碄挑眉而問。
賀術碄淡淡:“賀術家的男人好色、濫情,但並非無真情。一輩子,總會愛上那麼一個女人。我聽說他從前很寵愛宣於侯的女兒,而在那甄氏的口中,你像那個女子。”
夕顏垂目冷言:“那便是替身了。”
“未見得。”賀術碄依舊淡淡無表情變化,“聽說封氏王后曾向其索要都未曾得允,他會將此物贈予一個女子已是讓我意外,又怎會只是替身之輕。”
夕顏向賀術碄笑道:“你不是還曾怕我會對他動情,為何今日聽著竟像是在替他說話?”
“因為此事,對我們有好處。動情的是他,不是你。”
“呵……”夕顏斂目淡笑——與伏晟說一樣的話。大約在他們這類人或者說這個階層的人眼裡,事情永遠就只有利或不利這兩種情況吧。無論何時、何事,自己以外的情感與人心永遠都不會在考慮之列。“王姐來是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