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楚越不置可否,只是輕聲反問。
“不是我不信,而是一個閨閣之中的女人——”楚臨有些急了,索性繞過案去,蹭到他身邊,“這確實不足以取信的吧!”
“女人怎麼了?別說我沒告誡過你,小瞧女人遲早讓你吃大虧。”楚越瞥他一眼,語氣悠然的慢慢說道,“葉陽家的這位大小姐名噪一時,便是皇祖父也對她留有三分餘地,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麼?當年就連父皇對她也是存了求娶之心的,只是她那性子卻是半分由不得人,偏是要自己做主許嫁給了淮安首富莫家裡一個常年纏綿病榻的公子,這才便宜了葉陽珊讓她有了今天的地位。”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想到的卻是晚間大殿之上另一張女子清麗的面容。
姓莫的小子自稱是賜婚使大人家中大夫,是隨著那個女人的儀仗一同進的京城入的皇宮,這一切的一切,分明就是那個女人暗中搗鬼。
女人啊女人!有些女人當真是不得小覷的!
如今太子和皇后暫時失勢對他而言是個好事,可是那個女人和姓莫的勾結起來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這一點更是發人深省。
楚越這邊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旁邊楚臨卻是一拍腦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我以前總聽宮裡的娘娘們說當年的葉陽皇貴妃在入宮前就嫁過人,原來竟是真的嗎?”
楚越被他的一驚一乍鬧騰的有些心煩,不覺皺了眉頭。
不過他今天也是心裡不肅靜,總想找個人說說話緩解一二,於是難得就耐著性子解釋:“也不算吧,不過說來也是她晦氣命不好,莫家公子到底是無福消受這份美人恩,在大婚當日就因為舊疾復發猝然離世,實際上那門親還算是沒結成的。”
“即使沒有真的進門,她的名聲也會大大的受損。”楚臨嘴巴張的老大,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我聽說父皇冊她為妃的時候本來想用的都是封后的儀制,甚至是遠在如今鳳寰宮那位正宮娘娘之上的,後來是因為皇祖母以死相逼才只以皇貴妃之禮待她。這樣看來父皇對她的確是不同一般的。”
“是啊,就是這麼個獨得帝心的妙人兒,怎麼就會突然撒手,不惜瞞天過海的欺了父皇也要離宮而去呢?”楚越長出一口氣,身後宮燈的影子映在他眉心,讓那張俊俏的臉龐怎麼看都透出些冰冷的寒意來。
“現在的問題是她走都走了,今天為什麼還要再找上門來?”楚臨更是不解,“我始終就是想不明白,葉陽暉和那姓莫的小子今日出現到底是為什麼?”
案後楚越的目光沉了沉,隱隱之中有透出慣常的陰冷,沉吟著慢慢道:“咱們這位皇后娘娘雷厲風行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更見不得別人好,莫家公子突然暴斃怎麼想都跟她離不了關係。”
楚臨不甚解的看著他道:“所以今天葉陽暉所為就是受了葉陽敏的指使來跟皇后尋仇的?”
楚越沉默片刻,最終卻是神色凝重的搖頭:“我本來也是這樣推斷,可現在看來卻是另有蹊蹺,只怕昨夜的事她也不全是衝著鳳寰宮裡的那人去的。”
“這我就不明白了,今天他們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讓皇后和太子一起栽了,你又不是沒見那些朝臣的臉色——”楚臨漫不經心的撇撇嘴,說著腦中卻是靈光一閃,不可置通道,“如果不只是針對皇后母子,難道他還意在朝堂?”
姓莫的小子一看就是個弱不禁風的模樣,那人——
看上去翩翩君子完全一副天外謫仙的模樣,難不成竟會對西楚的大好河山也帶著興趣嗎?
“怎麼就不能了?”楚越不以為然的反問,說著已經重新靠在寬大的太師椅裡陽面長出一口氣,目光微冷又帶了絲說不出的詭異光芒冷聲說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父皇,他這一生叱吒風雲幾乎無所不能,你覺得如何能夠忍受自己心儀的女子另嫁他人 ?'…3uww'”
“你說那莫翟——”楚臨聞言勃然變色,焦躁不安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不可置信的雙手撐在楚越面前的几案上,眼睛睜的老大:“可——可是這葉陽敏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她敢公然對父皇挑釁?難道她就不怕——”
“你沒聽說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嗎?她怕什麼?”楚越冷笑一聲,語帶譏誚,“當年她正飽經喪夫之痛葉陽家卻大張旗鼓喜氣洋洋的嫁女兒謀奪皇后之位,越是性情中人便越是難以承受親人間的這種背叛,只怕她與葉陽家早就生了嫌隙。而如果誠如那姓莫的小子所言,當年她其實並未死於難產,那麼這些年間她音訊全無再不曾在京城露面還不足以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