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便先記下了!”秦菁點頭,然後抬眸對管海盛道:“麻煩大總管了,我那侍衛此刻就在母后宮外,你去傳了他進來面聖吧!”
“是,長公主!”管海盛小心應道,察言觀色的轉身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口,不多時管海盛再回轉時身邊已然帶了一身侍衛服的蘇沐。
“奴才見過各位主子!”蘇沐進門,直接面無表情的單膝跪地行了大禮。
景帝不說免禮,只就陰著臉看他一眼,然後便把目光移給與他並肩跪在那裡的陸濤道:“你看仔細了?你說昨夜在榮華館外見到的人是他嗎?”
蘇沐跪在當中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陸濤終究是景帝身邊出來的人,見過的大陣仗不少,是以側目看去的時候,即使是睜眼說瞎話,神色之間也不見半點唯唯諾諾的樣子。
“回皇上,當時的天色太暗,奴才確實沒有看清那人的容貌,但是從身量體型上看,應該就是他了!”陸濤道。
景帝的臉色不由的又在暗沉三分,他本來是想去跟秦菁討說法,但回頭一見對方那張若無其事的面孔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裡暗惱之餘,還是看向蘇沐道:“昨日二更到三更這段時間,你人在哪裡?”
“奉公主殿下之命,在外辦差!”蘇沐道,每一個字都冷硬的很。
彼時管海盛就站在蘇沐的側後方,正在低頭權謀著今日這事的走向,就在景帝這說話間他目光不經意的一撇,已經眼尖的從高處發現了蘇沐懷裡透出來的幾根明黃流蘇。
“這是什麼?”管海盛咦了一聲,狐疑的彎身下去。
蘇沐沒躲,他便是十分順利的自他懷裡扯著那流蘇掏出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來——
這令牌,景帝手下不過十塊,每一塊都嚴格控制,秦菁都沒有摸到邊的。
陸濤和秦洛暗中對視一眼,各自都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別人不知道,他們卻都明白,昨夜那事分明就不是蘇沐乾的。
秦洛手裡的一塊是象徵著他作為當朝太子的特殊榮耀,而這令牌秦菁自始至終卻是完全摸不著邊的。
可是蘇沐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令牌?莫說昨夜之事和他無關,就算真是他一手所為,那他有必要揣著這麼一塊牌子招搖過市,四處亂晃嗎?
莫名的,陸濤的後背開始冒汗,而秦洛則是作若無其事的垂下了眼睛,心裡默默思量著整個事件到底有沒有破綻留下。
他們倆是心知肚明,而在座的其他人卻不盡然。
尤其是蕭文皇后,一見這令牌從蘇沐懷裡出來,手腳登時就有些發軟,好在她人是坐著的,才不至於失態。
她是瞭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的性子周全,即使做了什麼也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可就算此事另有隱情,她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焦。
管海盛上前,將那令牌呈送給景帝,景帝手裡握著那牌子,嘴角的肌肉開始因為憤恨而抽搐。
“榮——安——”半晌之後,他喉間發出的竟是一聲類似於野獸般狂烈的嘶吼,用力一甩,將那令牌砸向秦菁,咬咬切齒道:“你做的好事!”
彼時秦菁手裡還端著那個茶碗垂眸坐著,那令牌是純金打造,分量自是不輕,景帝這一下子甩出去又是毫不容情,於是只聽見砰的一聲脆響——
不偏不倚,剛剛好是將秦菁手裡的杯子砸裂。
茶水濺出來,連帶著茶葉沫子落了秦菁滿身,她手上突空,卻還保持著那個端著茶碗的動作一動不動,直至蕭文皇后驚叫一聲上前去一把握住她被碎瓷片劃傷、正汩汩往外冒血的左手。
“怎麼樣?傷得重不重,李嬤嬤,快,快去傳太醫!”蕭文皇后急忙抽了帕子給她裹住手指上劃到的傷口,頭也不回的吩咐。
“哦!”李嬤嬤也是被驚了一跳,此時匆忙應著就要出去。
“不許去!”景帝厲聲一喝,臉上表情近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李嬤嬤腿一軟,當場就跪了下去。
秦菁卻還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手裡抓了那帕子對著蕭文皇后微微一笑:“沒事,母后不必擔心!”
景帝越看她這副目中無人的神氣便越是火大,乾脆一袖子掃過去,把桌上連帶著和他放在一起的梁太后的那杯茶也一併掀翻在地。
這一次便又算是動了雷霆之怒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自發自覺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惶惶跪下去。
梁太后皺了下眉,斜對面秦菁卻仍以一個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