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倆!
景帝閉上眼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然後才是緩緩的開口道:“押下去,五馬分屍!”
陸濤沒有多做辯駁,狠閉了下眼,只是臨走還心有不甘的又回頭掃了蘇沐一眼。
陸濤被帶下去,方才跟著他異口同聲指證蘇沐的路喜就成了待宰羔羊。
所有人的目光一併移過去,路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忙是磕頭告饒,卻不說別的,只就一遍一遍大聲道:“皇上饒命,娘娘饒命!”
此時景帝正是氣的最狠的時候,眸光一沉,道:“交慎刑司!”
慎刑司比著冷宮還不如,絕對是個有進沒出的地方,而且進去了鐵定就要被剝下一層皮。
路喜跟著秦洛這幾年,對那裡面是個什麼情形再明白不過,是以景帝話音剛落,便是兩腿一瞪再度翻了過去。
管海盛不耐煩的擺擺手:“拖下去弄醒!”
小井子帶了兩個侍衛進來把路喜拖出去,秦洛戰戰兢兢的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只是他此刻擔心的卻並不只是藍淑妃一事景帝將如何處置他,而是小井子去了慎刑司,萬一扛不住再抖出些別的事情來——
他這個皇姐,榮安長公主的手段,他並不想再領教了。
“父皇,兒臣有罪!”他這般說道,已然是氣若游絲,每一句出口都萬分艱難。
景帝咬牙切齒,恨恨的瞪著他——
廢太子嗎?他想!但是不能!
秦宣傻了,而且現在又只剩半條命,最主要的是現在他對秦菁連同著蕭文皇后都已經深惡痛絕,萬不能將大權交到他們手上去的。
目前他身邊可用的兒子就只剩秦洛了,他總不能捨棄自己的兒子,最後把江山天下交到他那些狼子野心的兄弟手裡!
不能,絕對不能!
按在桌角的手掌慢慢手握成拳頭,景帝一寸一寸的緩緩抬頭看向旁邊的梁太后。
這是今日見面以來他第一次這般鄭重其事的和梁太后四目相對——
秦菁不會給他餘地,這話便只有讓梁太后來說了。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的心思,梁太后最是清楚不過,只是她更明白秦菁最終的目的——
秦洛在這個太子之位上總歸是坐不長久的。
“弒母殺親,有違人倫,莫說是在皇室之家,哪怕是到了民間一個最普通的佃戶家裡,這事兒都是天理不容的!”梁太后道,渾濁的雙目當中有種讓景帝完全覺得陌生的疏離神色,厲聲道:“這樣的人,不配坐上一國儲君的位子,也不配做為秦氏的子孫!”
廢黜太子之位,逐出秦氏族譜,貶為庶民?!
秦洛心裡一涼,幾乎也要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梁太后這般不配合的態度更是讓景帝大光其火,他嘴角抽動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與他有著四十餘年母子情誼的女人。
當年她輔他上位時候所說的那些話還歷歷在目,啟天殿中她為他指點江山時候那種殺伐決斷運籌帷幄的儀容他尚且還能記得起,轉眼間,她便是以這同樣的一副面孔站在他對面,如此這般威逼脅迫於他?
說到底,還是這一脈血親的關係!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他,僅此而已!
景帝眼中的神色陰晴不定,看了梁太后半晌之後,卻是忽而啞著嗓子瘋魔了一般笑了聲。
而下一刻,他臉上神色竟是奇蹟般的柔和下來,帶著閒適的笑意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一步一步,離開了這座永壽殿。
梁太后看著景帝這般獨自離去的背影,終究還是深深閉目,片刻之後重新睜開眼,招呼了孫嬤嬤過來,扶著她的手也跟著走了出去。
秦洛跪在地上,一時無措。
秦菁落在院子裡的目光卻在一點一點慢慢收冷!
謀殺生母,構陷胞姐,這樣的罪名壓下來,景帝他都能視而不見,當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在場眾人相繼離去,秦菁先是吩咐了蘇沐和靈歌去永壽殿外幫著處理善後,自己又留下來安慰了蕭文皇后兩句方才告辭離開,不想帶著蘇沐和靈歌剛剛拐過一道院牆,抬眼便看到坐在前面一尊石桌旁邊好整以暇等著她的藍月仙。
“姝貴妃在等本宮?”秦菁問,卻是篤定的語氣,說話間她也並不往藍月仙跟前靠,只就隔著這五部之遙的距離站在小徑上。
藍月仙的唇角牽起一絲笑意,她極目遠眺去看天,出口的語氣卻帶了輕嘲:“長公主這般翻手為雲覆手雨的本事,真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