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秦蘇突然就有些絕望,悽聲叫道。
“這——”管海盛為難道:“奴才已經讓人去找了!”
景帝的耐性本來就不好,這會兒更是暴躁的幾欲發狂。
他左右看了眼,不耐煩道:“當時是誰第一個發現的?”
當時在場的侍衛和宮人大都被處置了,無人應答之下陸賢妃只得站出來回道:“當時——好像是安國候的六小姐無意間走到門口,後來剛好蘇統領帶人巡視經過的吧!”
朝臣之女不比奴才,景帝還不至於暴戾到那種不計後果的地步。
現下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像是頭疼的毛病又要發作了,只恨不能馬上將此事處理了走人了事。
“他們人呢?都叫進來見朕!”景帝道。
“蘇統領還在當差呢皇上!”管海盛道,至於趙水月麼——
他正想著派人去找,門外侍立的連子便是急忙道:“回皇上,趙六小姐就在宮外候著呢!”
管海盛聞言,鬆一口氣,急忙對他招招手道:“快去請進來吧!”
連子應聲,一路小跑的奔出去,片刻之後就引著神情拘謹、柔柔弱弱的趙水月進來。
秦蘇恨恨的等著她,眼中警告的意味近乎有些明目張膽。
趙水月看到她便只作視而不見,規規矩矩的跪地參拜:“臣女趙水月,參見皇上!”
“起來回話!”景帝緩慢的揉著太陽穴,微眯著眼睛打量她一眼道:“早前那會兒在嘉和宮的偏門那裡你都看見什麼了?”
趙水月觸及他陰沉的臉色,心跳不由的加快,秦蘇陰狠毒辣是真,秦菁卻更是她惹不得的人。
“這——”權衡之下她還是飛快的定了主意,有些驚慌的小聲道:“當時永樂公主的裙子髒了回宮來換,臣女本來是要來正殿找她的,不想路過那偏門的時候——的時候——”
她說著便有些窘迫的使勁低垂了眼睛,又像很是忖度了一陣才囁嚅著道:“臣女是聽見那院裡像是有人在調笑,當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就在那門前暫緩了步子,然後正好蘇統領帶人經過,還不等說話呢,裡面就又聽見尖叫聲,結果——”
她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白,反倒留了許多讓人遐想的空間。
“小賤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秦蘇怒喝一聲,閃身就要撲上去與她廝打。
景帝本就已經厭倦到了極致,管海盛察言觀色急忙上前去抱住秦蘇,沒讓她動手。
趙水月臉色發白的往後退了退,臉色一片惶恐:“臣女——臣女說的都是實話啊,皇上不信,也可以招了蘇統領過來詢問的!”
藍玉華會和秦蘇孤男寡女處在一處,這本身就是他們彼此都解釋不清的一筆糊塗賬。
秦蘇也自知自己解釋不清,滿臉兇悍彷彿要吃人般掙扎著還想要去教訓趙水月,一邊慌慌張張的對景帝大聲哭喊道:“父皇,父皇,你相信我啊,我什麼都沒有做過,趙水月,都是趙水月這個小賤人她要害我,因為她姐姐的事,對,就是因為她姐姐的事,她這是子虛烏有,信口雌黃的汙衊兒臣,要替她姐姐報仇呢!”
趙水月沒有再辯解,在這種場合之後她不能與皇帝的女兒去那般沒臉沒皮的爭執,只就一臉無辜的站在旁邊。
“夠了!”此時再提及當年秦蘇的種種行徑無疑就是火上澆油,景帝衣袖突然一拂打翻一個茶碗,怒聲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晚上還有宴會,今天這個日子不適合處理家務事,藍愛卿你們也先行帶了孩子回去治病,明日讓李氏去太后宮中和皇后一起商量著自行解決去吧!”
他將此事歸咎為家務事,又交予了梁太后和蕭文皇后處理,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白。
“父皇?”秦蘇身子一軟跌坐在地。
景帝甩袖,一臉的嫌惡之色,冷冰冰道:“你馬上給我滾回去寢宮待著,沒得又到晚上的宴會上給朕丟人現眼!”
言罷,冷哼一聲就頭也不回的快步出了大殿往外走去。
秦蘇被他一句話噎著,心裡這口氣幾乎喘不順當,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卻發現居然疼痛都感覺不出來。
藍氏夫婦正在擔心兒子,也顧不得什麼精細的禮儀規矩,對蕭文皇后告了罪也帶著藍玉華匆匆出宮去了。
“呵——”秦蘇突然痴痴地笑了聲,然後幽魂一般慢悠悠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跟著出門去了。
“李嬤嬤,你去找兩個人跟著她吧,可別再生出什麼事來了!”蕭文皇后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