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酒。
“臣弟謝過淑妃嫂嫂掛懷!”秦霄禮貌的頷首,微笑之下也跟著一飲而盡。
藍淑妃的定力向來不佳,此時心裡也不見輕鬆,強撐著面上表情對景帝福了福就轉身一把拽著秦蘇往自己的席位上走去。
秦蘇不明所以,腳下機械化的被她拽著往回走的同時忍不住又穿過人群去看秦菁,再見對方面上一派和煦的笑容就更覺憋屈的緊,是以剛剛避開眾人回到座位上她就急不可耐的一把甩開藍淑妃的手怒道:“母妃,你攔著我做什麼,剛要不是你攔著我,我已經讓她好看了!”
“還不住嘴!”藍淑妃的手心裡都是汗,這時候背心已經溼了,這時候她的脾氣也不見得就就多好,直接警告的瞪了秦蘇一眼壓抑著聲音道:“你外公那裡又傳了信來,這段時間不要正面跟她起衝突!”
說到底這宮裡的女人要做人上人絕對離不開孃家的支援,是以秦蘇雖然心裡十分明白在藍禮眼中他們母女為人棋子的命運,但是為了不被拋棄和孤立,她也並不敢十分違背藍禮的意思,只是說到底還是心裡不忿罷了!
“可是——可是為什麼?”激憤之下她的面容都變得扭曲,手下狠狠的攥著裙襬,焦躁之下又想起身。
“你給我老實坐著!”藍淑妃見狀一把拉住她把她按到座位上,亦是十分不甘心的抬頭看了眼正襟危坐在景帝身邊笑容優雅的蕭文皇后咬牙道:“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因為藍玉桓的死,藍家人如今對秦菁都頗為忌憚,這個丫頭不僅心狠手辣還邪門的很,為了限制她,藍玉衡才想出這麼個陰損的主意,且不說將來是否真的需要走到這一步,現在都要早作準備防個萬一,不能再跟秦菁起衝突,否則一旦有朝一日不得已真的需要暫時促成這樁婚事來做緩兵之計,她惡名在外對藍家而言也不是好事。
當然,藍淑妃也是這日下午才得了藍禮秘密送進宮來的訊息,秦蘇還並不知曉。
秦蘇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最後狠狠的往旁邊別過頭去算是妥協。
這場宴會就在這雙母女的極度隱忍之下進行到了尾聲,景帝帶著眾人親自將梁太后和柳元妃送上鳳輦然後便和蕭文皇后相攜離開,他走之後其他人也就各自散了,后妃公主們各自回宮,親王、皇親們則是攜家帶口連夜出宮去了。
而北靜王自幼長在關外,在京中沒有府邸,為了方便這次和大晏之間的聯姻,在他回來之前景帝已經下令從吉祥街充公的宅子裡挑出兩座毗鄰的大院修葺一新,並且重新添置了所有東西,供他落腳,順帶著也方便操辦婚事。
秦洛如今貴為太子,為了表示對北靜王的重視,景帝特意指派了他親送秦霄回府,而宴會甫一結束秦菁就帶著蘇沐跟墨荷兩個回了乾和宮,進門之後就打發了所有人,讓蘇雨去把蘇沐找了來。
蘇沐進門的時候,秦菁正目光肅然的抱了那隻雪狐在膝上默默出神。
那雪狐的腿傷如今已經痊癒,之前傷到的地方毛髮也重新長全了,較之以前也胖了些,整隻看上去白花花毛茸茸的一片,蘇雨形象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絨團兒”。
也許是被豢養的久了,它如今倒不是十分忌憚人,秦菁在的時候不願意一直關著它,就把它從籠子裡抱出來隨它自己在她寢宮裡活動,這樣久了它倒也自覺,即使偶爾到了院子裡和花園裡也是曬曬太陽就回,從沒有溜出去過,後來秦菁也就懶得再關它,直接撤了籠子,隨它自己在這宮裡晃盪了。
秦菁不在的那兩個月把它抱去了太子宮交給晴雲暫管,也許是因為晴雲照料它太過周到的緣故,它的性子卻是懶散了許多,雖然一有風吹草動還是本能的警覺,但平日裡卻養成個壞習慣,即使不睡也總喜歡眯縫著眼睛懶洋洋的窩著不動,有時候秦菁甚至覺得它這耍懶裝死的模樣跟白奕很像。
這一次也是一樣,秦菁剛到凳子上坐下它就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輕手輕腳的跳到旁邊的桌子上,秦菁本來就在失神,它在她旁邊試探性的轉悠了一會兒,見著她抬手趕她的意思就得寸進尺的跳到她膝上打盹兒。
秦菁心不在焉的想事情也沒力氣管它,就由它窩著,以手代梳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它梳理著毛髮,連蘇沐進門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蘇沐也是進門就發現了她的異樣,徑自上前單膝跪地行禮道:“公主,小雨說您找我?”
“哦!”被他這一驟然打擾,秦菁也才回過神來,擺擺手示意他起來,吩咐:“你替我去一趟右丞相府,給白奕帶個口信!”
蘇沐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她,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