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果然就看到前面不起眼的山坡上出現了那抹熟悉俊逸的影子。
秦菁臉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唇角緩緩綻開一個笑容,打馬快步的追上去,蘇沐則是失去的收住馬韁,就地找了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這裡的地勢屬於平仄起伏的丘陵,官道修在一處綿延數里的矮山中間,取地勢較為平坦的地方直插過去,道路兩側青山掩映,沿途的風景卻是不錯。
大約是為了配合這山裡的風景,這天的白奕特意換了裝束,除去平日裡繁複貴氣的袍衫,只穿了件樣式極為簡單的墨綠色錦袍,這樣一來,若是忽略了他眼睛裡那種明媚燦爛到讓人暈眩的痞笑,竟也顯得他的身子俊逸挺拔,很有幾分卓然之資的模樣。
彼時他的馬已經拴在了後面的灌木叢中,只是負手而立站在山間小徑的邊緣看著腳下的官道,聽聞秦菁的馬蹄聲便是扭頭過來。
秦菁翻身下馬,看到他臉上一派自然的神情不由的蹙了蹙眉道,“你知道我會來?”
白奕翻了個白眼,並不回答,只是故作神秘的狡黠一笑,抬手指了指腳下的官道,道,“等會兒我請你看場好戲!”
卷三:九重宮闕 076開誠佈公
這山澗中的官道是大晏使臣的儀仗南去時候的必經之路,白奕口中所謂的好戲自然是與大晏人有關這一點毋庸置疑。舒蝤鴵裻
秦菁揚起嘴角將他上下打量一遍,然後轉身走到那灌木叢後頭也把馬栓在樹上。
白奕站在草木叢中負手而立,臉上笑的春風得意,秦菁走過去與他並肩站在一起,側目看著他臉上神采飛揚的表情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道,“你不是跟右丞相夫人一起先回雲都了嗎?”
白奕回頭看她一眼,顯然是不太樂意她會提起這茬兒,眉頭挑了一下卻是突然冷哼一聲道,“我聽說好像前幾天有人送了禮物給你?”
這些天除了景帝和梁太后的賞賜之外,她收到的唯一可以稱之為禮物的就是那隻受了傷的北川雪狐,可自始至終她都一直以為那是白奕的手筆啊!
此時聽白奕說話的語氣隱約泛酸,但更多的是不屑,秦菁頓時如墮百里迷霧,她下意識的就想開口問他“怎麼不是你讓人送過去的嗎?”但見對方臉上的表情十分真實也就沒有多此一問,話到嘴邊只是繞了一下,不悅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想知道自然有的是辦法!”白奕避重就輕的揚揚眉,挑釁道,“一隻畜生而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秦菁此時卻是沒有心情同他抬槓,既然這東西不是白奕送的,那麼送它過去那人的目的就需要仔細的分辨了。
她沉下臉來,帶了一絲探尋意味道:“你知道送它給我的人是誰?”
白奕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原來秦菁竟然還不知道那個送她的人到底是誰,同時他的心裡也有一絲困惑。
秦菁的為人他太瞭解了,這個丫頭雖然表面看上卻和氣的很,但實際上卻是個極其強硬冷淡的個性,對於不相干的人從來都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在對方身上浪費,所以當天他在樹林裡撞見秦菁跟付厲染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就已經篤定了這個丫頭是別有所圖,更加肯定付厲染的身份必定非同尋常。
只不過雖然他心裡早有準備,但在查出付厲染的真實身份時還是吃了一驚,那個邪魅霸道的男人竟然是大晏付太后的親弟弟?
付厲染的為人他是有所耳聞的,這樣一來不僅僅是秦菁,只怕他們雙方見面時懷揣的心思都不可能單純了,甚至於聯絡到近期發生的那些事,白奕直覺的以為他們之間很可能是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的了。
其實之前白奕的確也是動了去捉那隻雪狐的心思,只可惜下手慢了一步,反而讓別人搶了先機,想到當時那人臉上的表情他就慪的要死,不過這會兒再看秦菁這副不領情的模樣倒也覺得心情舒暢。
這樣一笑白奕不免笑的有點幸災樂禍,他抿抿唇,卻不肯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只道,“我先給你說個事情吧!”
秦菁不是很有心情和他打太極,只勉強問道,“什麼?”
白奕抬眸往遠處的官道看了看,見著還有時間這才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慢條斯理的開口:“狐狸之中有一種赤狐,這種動物有一種很奇怪的行為:有時候它會跳進雞舍,把裡面的十餘隻小雞全部咬死,最後僅叼走一隻。狐狸還常常在暴風雨之夜,闖入一種叫做黑頭鷗的鳥類的棲息地,把數十隻鳥全部殺死,竟一隻不吃,一隻不帶,空”手“而歸,獵人們管它的這種行為叫做‘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