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聽張瑩講解著新的記賬規則。
“複式記賬法的記賬原理就是借貸記賬法以“借”、“貸”二字作為記賬符號。所有的賬戶都分為借貸兩方,左方為借方,右方為貸方。簡單地講就是‘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小女孩兒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迴盪著。
張瑩講解得很認真,眾人聽講也很認真。
……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當張瑩講解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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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貨棧的賬房都說我把新式記賬法講解得很明白。想不到我還有做老師的天分哪!”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張瑩對母親說道。她那張粉雕玉琢的臉蛋上滿是自豪的神情。
“瑩瑩讓你真是張家的福星!小小年紀的她對爹和娘竟然有這麼大的幫助!”看著女兒那玉雪可愛的面容,王婷美麗的臉上露出溫馨的笑意。
這一笑之下,她那雙墨玉般的眸子更加璀璨晶瑩,襯托得張絕世容顏有一種無法形容之美。
“娘真是美若天人!不對,天上的仙人也沒有娘長得美!”
就在張瑩心中暗暗給母親的美貌打分的時候,馬車行駛到懷人大街上。
雖然天色不早,可是,這裡卻是燈火通明、人影憧憧。因為洛陽城夜市就設在這裡。整條街的商鋪外都掛著做工精巧的風燈,點的如銀花雪浪,遠遠望去與夜空中的星星上下爭輝。
明亮的燈火把整條街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因為懷人大街上的人山人海,馬車行進的速度開始緩慢下來。
忽然,前面的商鋪前圍著一大群人,把懷人大街堵了個水洩不通。無奈馬車只好暫時停靠在路邊。
“不知道前面出了什麼事情?”張瑩心想。
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群裂開一個縫隙,露出一縷明亮的燈光。
藉著這縷亮光,張瑩可以清楚地看到卜記雜貨店前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青人。
這個年青人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他的面色鐵青,舉著拳頭砸著卜記的大門。
“卜掌櫃,你出來。卜掌櫃,我是來要工錢的,你出來把工錢還給我。”他一邊砸門,一邊高聲叫道。
這時,門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走了出來,這個人長著一張乾癟的臉,身上穿著錦袍,他瞪著一雙三角眼,惡狠狠地看著砸門的那個年青人。
“卜世仁出來了。”圍觀的人紛紛說道。
“卜掌櫃,你把欠我的工錢還給我。”年青人拉住卜世仁的衣袖哀求道。
“胡說,我明明一分錢也不欠你的,說我欠你工錢,這分明是訛詐。你再不走我可要把你送交官府了。”卜世仁一甩衣袖,兇惡的恐嚇著年輕人。
“卜世仁是這方圓五百里內有名的奸商,這孩子的工錢怕是要不回來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說道。
“卜掌櫃,求你了把工錢還給我,對你來說這二兩銀子的工錢是九牛一毛,可是,它卻是我們一家老小的活命錢。”年青人苦苦哀求道。“我不欠你的錢,你用不著和我說這些。”卜世仁的臉扭曲著,象一個被蟲子蛀過爛木頭。
這個卜世仁年青時本是個一文不名的無賴,靠著坑蒙拐騙他逐漸發跡起來,手裡有了錢以後,他拼命地攀附權貴,他的信條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巴結人的時候別怕難為情”,
因為肯大把的花錢,他很快和當地的一些官員勾結在一起。和官府勾結在一起後,他更加肆無忌憚地掠奪財富,錢越聚越多,他的身家又提高了數十倍。
他的本性極度刻薄、貪婪,在花掉大把錢攀權附貴的同時,他也忘不了剝削、壓榨他手下的窮苦夥計。
因為名聲極壞,在本地他根本顧不到夥計,他從外地騙一些窮人到他的雜貨店裡白為他做工。
“大家評評理,我是一個外鄉人,一年前他僱我到他家做工,契約上定好了是一年給二兩銀子,可是我的工期滿了,他故意挑錯,不但分文沒有給我,還把我從他家趕了出來。”說著說著年青人眼裡流出淚來
“這個卜世仁經常這樣坑害手下的工人,唉,不知道這孩子是第幾個被騙的了。”
“卜世仁真不是東西。”
“卜世仁把欠人家的工錢還給人家。”“卜世仁別再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