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邊伸手接著雨水,看地上的落花隨水流逝。
身後是幾方人馬在商議對策。
禁衛軍的職責是保護我,守軍的職責是保護百姓,而御林軍卻是逃亡而來的。
他們是逃兵,自覺揹負恥辱。
可我告訴他們,想要活著並不可恥,況且他們並沒有傷害任何人。
而他們帶給我的,的確是令我喜出望外的訊息。我父皇和長興都沒有死,他們還活著,只不過一個被囚禁在宮中,一個被養在公主府裡。
我忽然覺得天都亮了,彷彿有暖暖的陽光在我眉間流淌而過。我握住姑姑的手,高興地說:“姑姑聽見了嗎?我父皇和姐姐沒死!”
禁衛軍的領隊過來拉著我,對所有人宣佈:“這位我等拼死從宮中救出來的長安公主。既然皇上還在,我輩應不遺餘力保護公主,留下皇室這一線血脈,以圖後舉。”
有人問:“若我們投降為俘,可否換得城中百姓和公主平安?”
御林軍統領冷笑:“不能,夏族蠻夷殘忍至極,一旦投降,恐怕百姓們連全屍都留不下!否則,我們又為何千里迢迢逃至南方?”
有禁衛軍提議:“不如……動員城中百姓挖地道,我們儘量拖延時間,三日夠不夠?從城裡挖一條地道通往西邊的山林,讓公主混在百姓當中一起逃出去。”
幾人同時拍案道:“唯有此法可行!”
我無法瞭解那些殷殷期盼獲救的百姓得知真相後會不會失望,他們要日夜不休地挖地道,只為了保我周全。
晚上城裡靜悄悄的,可是密道已經在挖了。
我輾轉反側睡不著,太久沒睡床了,不習慣。過去的一百多天裡,每天都有一隻手握著我安慰我入睡;我累了乏了,便有削瘦的肩膀遞給我讓我依靠;我想哭的時候,他會教我抬起頭來看星星,跟哥哥和母后說會話。
我想去看他,出了門發現他就睡在外間的椅子上。
他睡得很淺,一下就醒了,警覺地瞪著眼睛。當他發現是我,面色又柔和下來,撓著頭問:“怎麼起來了?”
“你這樣睡不行,睡都睡不好哪裡還有力氣逃跑呢?”
“軍士們都去做應戰的準備了,百姓們在挖地道,我沒什麼可以做的,只能保護你。”
“這裡冷,你進來。”我拽著他進了房,拍拍床鋪說,“你上去睡。”
他愣了一下,鬆開我的手,“那是你的床。”
我跳上床去,轉身拽他,“快上來。”
他忸怩地撇開了頭,任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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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拽他也不肯。
“本公主命令你,上床!”
他支支吾吾說:“你、你想輕薄我麼?我們尚未、尚未成親啊!”
我樂不可支笑了會,小聲對他說:“看不到你我就害怕,睡不著。”
他終於脫掉外衣上來了,與我蜷在一起,握著我冰冷的手說:“別怕,我有皇上諭旨,要保護你一生一世的。”
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只是不知道,各人的一生有不同的長短。他的太短,而我的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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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