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察德又笑了,“可以安度餘生,還有什麼憂慮呢?”
似乎他說得很對,我的願望也就是安度餘生而已。若能甩去肩上的重擔、若能絕情棄愛,那我大概也能過得無憂無慮,安度餘生了吧。
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在腿上磨了幾下,垂眸道:“察德,我是來
57、明如鏡…7 。。。
告訴你一件事。”
“關於沫兒?”
“是,我要冊封她了。”
“呵呵……皇兄,你比我還痴。”察德沒有怒氣、沒有意外,甚至還用調侃的語調輕輕嘲笑我。
我忍不住問:“當時你為了她要殺我,如今卻心平氣和接受了?”
察德像是看透了所有的事,臉上仍然掛著平和的笑意:“我被她利用之後就清醒了,而皇兄卻執迷不悟。”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
“臣弟只想勸一句,江山為重。”
午時的太陽曬得頭越來越暈沉,我靜默了許久,問:“你如何得知的?”
“她親口告訴我的,她還說長興恨我,就如她恨你一樣。”察德的話語那樣輕,有氣無力地飄蕩在春日柔軟的風聲中。
我終於證實了她對我有多少恨,從察德這裡。所以我害怕她和長興走相同的路,既然晉國公是個幌子,這世上再無她的親人,她還要靠什麼撐下去?僅僅是我對我的恨嗎。
那就恨我好了,只要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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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明如鏡…8 。。。
一盤盤香懸在佛堂的樑上,灰燼偶爾會落到身上來。
我在佛前拜了拜,進去看望母后。
烏檀木的茶几上擺著我熟悉的小灶,母后自己端著小壺在燒茶,用手扇著茶香仔細嗅了嗅,然後放了幾枚青梅進去。
我擔心她燙著手,忙拾了幾根小木枝幫她生火,“母后,這些事為何親自做?”
“哀家還能動,不必事事都要人伺候。”母后不急不緩答道,抬眼睨著我,“聽聞前幾天夜裡,你宮裡鬧出了點事兒?”
“沒什麼大事。”我本想含糊過去,可想到母后過這樣青燈古佛的日子無非是為了我,便於心不忍,解釋道,“女人偶爾耍點脾氣,哄一鬨就好了。”
母后嘆道:“皇帝的女人哪裡有資格使性子耍脾氣?況且皇上都要冊封她了,她怎麼還這樣不懂事……哀家真不知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母后放心,等過幾日冊封之後,她會搬去章陽宮,朕的心事也了了。”
母后狐疑地望著我,終是沒再說什麼話。
那幾日,我眼皮一直跳,緊張得睡不著覺,彷彿一閉眼就能看見絲絛穿著鳳冠霞帔的樣子,紅唇似血,驚豔如斯。
我無比期盼著,卻又萬分(炫)畏(書)懼(網)。只因能預料到雪白珠簾後面那張冷漠的臉,倘若她的目光不溫柔,我又怎能歡歡喜喜地與她共結連理。
章陽宮倚著太液池,曾經是一位太后的住所,無論白天夜晚都有淡淡的徐風從湖面上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