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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該如何去贖掉這一身的罪孽?
兩行淚從她緊閉的雙眼裡滲出,一顆又一顆的打在少年的衣襟上,溼了一片。
九舞慌張的抱住簡兮,手忙腳亂的替她擦去眼淚道:“姐姐,你怎麼了?小九怕怕……”美麗的大眼裡,也盈盈的閃出淚花。
“沒事,你好好的就可以了。”簡兮這才意識到剛才的失態,擦掉眼淚,強笑道:“姐姐沒事,小九餓了吧,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說著簡兮端起桌上已經涼掉的飯,拼命的往嘴裡扒,嘴裡滿滿的全是米飯,來不及咀嚼就直接嚥進喉嚨裡,不管多疼都死命的往下嚥,哽著脖子笑道:“小九,來吃飯,跟姐姐一起吃飯。”
“吃啊,陪姐姐一起吃飯。”簡兮努力的瞪大眼睛,不讓轉寰著的眼淚從眼眶裡落下。極力的笑著對九舞說道。
九舞有些害怕,這樣的簡兮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原本閃亮的眸子裡有種強顏歡笑的絕望,到底是為了什麼他不明白,他能做的只是陪著她。九舞端起飯碗陪著她一起努力的吃。
一時間,屋子裡無聲無息,只有兩個人拼命吞嚥的聲音,空得讓人發慌……
三天的時間,有時候轉眼就過,有時候漫長得比一個世紀還要久,簡兮每一天早早的睜開眼,看著天邊一抹魚肚白,一顆鴨蛋黃在東方緩緩升起,在天邊染成一片濃墨重彩;傍晚看日薄西山,日月交替而生。
簡兮從沒有這種感覺,時間能殺人。能讓人體無完膚,片片刀割。簡兮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扒在視窗,久久的發著呆,期盼著時間能夠斷流,期限永遠沒有到來的一天。九舞也陪著她一起發呆,看著暮光下簡兮的側臉,被一遍又一遍的染成一片金黃。
可惜,這只是奢望。
第三天到來得那麼令人猝不及防。
當夕陽收起最後一抹餘暉,皇皇然下場,一輪淺白的月亮掛上柳梢頭,透骨的寒氣漸漸散佈開來的時候,九舞突然滾倒在地,痛苦的掙扎起來。
稜角分明的手,死死的攥住心口,難耐的撕扯著,莫大的疼痛從心口那處迅速蔓延開來,如萬蟲食心一般,順著血管,順著經絡遍佈全身。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襯得他的臉一瞬間撒白。
牙齒死死的咬住,卻還是擋不住傾瀉而出的細密的伸吟:“嗚……啊……”
簡兮忙跑過去抱起他的上半身,讓他依靠在自己懷中,手指禁不住顫抖著,撫著他的臉,驚慌道:“怎麼了?小九?哪裡疼?”
殤九舞緊咬的嘴唇滲出一絲一絲的血絲來,鮮紅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散發著一股慘烈的血腥味。少年的臉龐上由青轉白,雙眼緊閉著,口中洩出一聲又一聲的呢喃。
簡兮手足無措的搖晃著他,嘶啞的喊道:“小九!小九你不要嚇我,怎麼了你?”她知道如果不是太過痛苦,九舞不會支撐不住。
“來人啊!快來人!”簡兮朝門外看守的侍衛吶喊道,雙手緊緊的抱住九舞的頭,想要幫他分擔一些痛苦。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去痛,而不是看著九舞受苦而無能為力。
門鎖被開啟,侍衛長雲提劍走進來,似乎遭遇到這種情況,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面前。
“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簡兮雙眼血紅的看著長雲,伸出右手放進九舞的口中,任他咬著,怕他忍不住痛而咬舌。
長雲眉輕輕一皺,轉身離開,不消一刻海拉蘇太子白扇輕舞的走進來,黑鍛錦靴踏著悠閒的步子跨入門檻,頎長的身影在地上拉下一道灰色的影子,將簡兮與九舞覆蓋而下。
海拉蘇雲淡風輕的看了他們一眼,而後故意的驚訝道:“啊!本殿忘了告訴大妃娘娘,上次給這位小兄弟服藥是七天之前的事了,誒呀!這實在是本殿的疏忽。”但口氣裡,沒有一絲道歉自責的語氣,反倒是像懲罰。
對於簡兮三天之內沒有給予答覆的懲罰。
“你!!!”簡兮被這一言刺激得血脈蒸騰,佈滿血絲的眼球狠狠的盯著他,咬著牙說不出一句話。
海拉蘇倒不為所動,反而眉輕輕一挑,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
懷中的九舞掙扎得更加厲害了,簡兮的右手被咬得血肉模糊,原本纖嫩的手背,現下白肉翻飛,血液順著手腕如同一條小溪打在衣服上,簡兮卻不覺得痛。她知道九舞正在承受的痛苦肯定比她痛上百倍千倍。
“七蟲七花七葉草”,由七種毒蟲,七種毒花,七種毒草依照不同的次序煉製而成,根據不同的順序,相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