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瓣死死地抿著,抬起頭瞧著面前的男子,下一刻整個身子已經跪在弟弟前面,“藍泠已死,還請師傅成全!”肋
呵呵,一絲輕笑從男子的胸膛裡震盪開去,多機靈的小子啊,居然能看出自己的殺氣,提前一步給自己擺好了道子要自己踏進去,不枉自己跟了十里路,甚至錯過了晚膳。
“凝香續若懷谷賦,一個凝香,一個懷古,從此,就是我梅林居士的閉門弟子了……”
那天,弟弟給他們尋了個好師傅,獨步江湖,夠怪夠毒夠狠。他知道那刻若自己不拜下去,江湖就真的不再有藍氏後人了。
學武習藥護梅,那些浸泡在梅花裡的日子裡他與弟弟一點點長大,直到那一天,師傅酗梅若狂,飲酒醉梅燃了那一莊子的梅樹後,那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場夢,尋不到根底,弟弟說,“師兄,師傅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一刻,他分明有看到他的眼裡含著一絲晶瑩,二十年,就算彼此間不復有言語的溫柔但是他畢竟陪他們在身邊,說走就走還真是符合那人的性子……鑊
起舞的劍鋒若雪,撒濺一地的血如同秀娘手中飛梭後留在織錦上的那朵朵豔麗的梅花,直到所有的一切化成一片沖天的火海,“欠我的,我今天都要回來!”
那身白衣此刻已經浴滿了粘稠暗紅的血,“哥哥,你的手不該沾血的……”那頭目乘著弟弟殺紅眼的時候揮刀而來,是他出的手!原來,他都知道!
白玉的指尖依如當年那般溫暖,拂去男子額上那片血紅,嘴角的笑印著那片紅光,“弟弟,咱們回次江南別莊,好嗎?”
從此,一片竹林,是他凝香子的藥林,一座無夢谷卻斷了紅塵萬丈,遙遙相望,一樣的面容,卻分明只是兩個人!
直到那年他抱著滿歲的無垢而來,那是他們兄弟隔了三十年後再會,無果而回,卻沒想到,他竟會尋了個女嬰試藥,只因為他不要他的哥哥有一絲的遺憾,卻沒想到,苦的卻是那個雨夜尋回來的孩子,那些本不該是她的過錯啊,葉家有女傾城,卻依劫紅顏薄命,全賴自己啊……
誰能想到,凝香子還有無夢老人竟然是當年一個愛梅居士的弟子,甚至是兩兄弟,這也就是為什麼葉傾城還有玉斷簫在瞧見他的時候那失態的神情了,原來他們是雙生子啊。
絕色莊主捻了捻鬚末,那一段冤孽卻是為無垢而種下的,今日無垢為救傾城尋藥下谷倒也算是贖過了。
絕色花月皺了下眉,心底隱隱有點憐憫起葉傾城了,這原也只是個可憐的女子罷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孩有什麼過錯?憑何卻要她來擔負起懷谷先生對於凝香子前輩的敬佩心情,飽受著一生一世的折磨,歷盡了身心的糾纏!!
“所以,前輩是打算在無垢大婚之前把事情都做個了結?”絕色風月踱了踱步子,俊逸沉穩的臉上浮化開一圈淡色,那些屬於上輩子的恩怨糾葛為何要下輩之間來了斷?而且竟還是於無垢有關。
“不然等無垢嫁到了宮裡,想出來就不會那麼容易了。”算是含了半句話在口中,絕色莊主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這麼一嫁進去,自己可真是……心口那圈難受真叫絕色莊主說不出話來,這麼些年找無垢想無垢這麼多年,這個女兒莫不是真留不在絕色家嗎?
嫁進宮裡去?對啊,他怎麼就給忘了,無垢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等到吉時嫁為人妻,果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又能怎麼辦呢?心口被重重地錘了一拳,絕色花月那張冠玉修花般的容顏一點點沉寂在那片絢爛的煙花夢海之後……
“好,爹爹,那我陪無垢去谷底取藥,順便代絕色家去拜祭谷底的高人吧。”縱然是私心作祟,但是絕色花月卻想留在無垢身邊,就算只是最後的一個月。
絕色風月抬起頭,直直盯著絕色花月瞧,終是劫數,誰都逃不過去!
風清雲淡草色青茫,碧玉如霜淺荷一色。
“小二,來壺水酒,再來幾個配酒的菜。”
“好咧,客官稍等,小的先給幾位爺上杯茶。”一身青灰色粗布服的店小二往自己肩上甩了甩抹布,這就往後堂跑了去。
直到香風駿馬貴客到。
“這是到了哪裡?”一道輕嗓悅耳動聽,簾子未掀卻分明水光瀲灩,無限風情萬丈紅塵,誰能想到這出聲詢問的車內人卻是堂堂絕色山莊的小姐,當今大皇子的未婚妻子,甚至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呢。
外頭騎在駿馬之上的男子風情俊朗,一張白玉無暇的臉上更是醞著一圈溫潤祥和的柔和,再看卻正是絕色家二公子絕色花月。
停下馬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