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的臉色因為這句話而一下子變得刷白。
“你胡亂說什麼呢!”景睦南上前,一把扯過太醫,“什麼是這條腿就廢了?如果再說這種話,信不信朕現在就把你砍了!”
“廢了的意思,是說,我永遠不能站起來了麼?”雪傾強忍住眼眶裡湧上來的溼潤,“還是說會更糟糕?”
景睦南實在不想讓雪傾聽這麼殘忍的話。
他推了太醫一把,衝到雪傾面前,“我們不要試,不要試好麼?”他撫著她的臉頰,握住她的手,“檸兒,就這樣沒什麼不好。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會照顧你,守著你,一輩子!”
“可是,”雪傾笑著哭,“我不想拖累你,那樣我會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我想賭一把,哪怕……哪怕結果比現在更糟糕……”
“檸兒姑娘,你要想清楚,那很痛苦!”太醫不得已地出聲提醒。“熬得過去便會好,若是熬不過……”
雪傾笑得勉強,“我想再痛的,我都已經忍過來了。”那痛,會比活生生地將肉剮下來更疼麼?“太醫,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我想試試!”
“檸兒……”景睦南抓著雪傾的手緊了幾分,他搖著頭,希望她能改變這在他看來有些搏命的決定。
“我覺得,我運氣還不錯,所以試試看吧。”
看景睦南終於點了下頭,太醫才回應雪傾道,“那好,等過幾天檸兒姑娘身體調理好些了,我們就開始施針!”
是以,太醫開始調理雪傾的身子。三五日後,見她氣色見好,太醫才開始決定趁著這時間施針。
“檸兒姑娘,可能會很疼,針刺進去後會半分半分地加深。”
雪傾點點頭,說不怕是不可能的,“麻煩太醫了。”
景睦南抱著她,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痛的話,抓著我!”
太醫將一塊厚的布巾遞到雪傾面前,“待會兒可能會很疼,檸兒姑娘咬著這帕子。若是痛得能忍,你就點個頭,若是不能忍,你就搖頭。”
“嗯,”她接過帕子,咬住。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那我們開始了。”太醫拿出銀針,“先是豐隆穴,疼嗎?”
雪傾搖頭,“加/深半分!”太醫一邊觀察著雪傾的狀況,一邊將針刺深了半分。
這半分下去,雪傾的額間開始冒汗,這個腿開始刺痛,像是棍子下在自己腿上一般。
“能忍嗎?檸兒姑娘?”太醫看她有反映了急忙問道。
雪傾疼得直冒汗,吃力地點頭。“好,檸兒姑娘,那我們再/深/半分!”
“嗯~~”雪傾明顯感覺到針在肉裡面的加/深的感覺,好像整人要昏死過去一樣。她倒抽一口涼氣,悶哼一聲。
挺住江雪傾,你可以的!她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當初再痛的都痛過來了,江雪傾!挺住!
“檸兒,你怎麼了?你還好麼?”景睦南抱著她的手都顫抖了,他怕,他真的怕。怕她挺不過去,怕她……就這樣死掉……
雪傾的眼裡含著淚光,衝他眨了下眼睛,她連點頭都沒力氣了。
“檸兒姑娘,再忍忍,我們再加/深半分!”
這下,針好像都頂上骨頭了,雪傾的心一顫,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檸兒——”景睦南搖著雪傾,“檸兒,你醒醒!”
昏過去的雪傾早已沒了意識,哪裡聽得到他的叫喚。
“如果檸兒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等著陪葬吧!”景睦南陰沉下臉,眸子冷颼颼地剮了太醫一眼。
太醫揩了把汗,“臣……臣一定盡力!”他也希望清檸兒好,畢竟能忍到這個地步的姑娘,實在是讓他有些震撼。
“皇上,給檸兒姑娘擦把臉吧,她只是昏過去了,醒了我們才能繼續……”
景睦南心都擰在一起了,他真想一甩手就不讓太醫這樣折磨雪傾了,可是他很明白,若是這樣替她決定,必然會被雪傾埋怨。
無奈景睦南只好小心翼翼地將她弄醒。看她緩緩睜開眼,臉色慘白地恍如一張脫了水的白紙,他的心痛比不她受的疼來的輕。
“檸兒姑娘,接下來是陽陵泉……”
莫是這樣的疼痛,被半禁錮的清風卻無能為力。
“唰唰唰——”著了一襲月白色素衫的清風,手持著長劍,手腕靈巧地轉動,將劍舞得飛揚。月白色的衣襬被風吹鼓起來,風華韻致。
一張美得有些妖冶的臉,擰在一起。狹長的手指,緊緊的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