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灌木層,她依稀能看到外面的場景,士兵們搜尋得分外地細緻,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雪傾心下一慌神:這樣下去決不是辦法。如此仔細的排查,他們逃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雪傾狠下心,將景睦南往草地上一放,景睦南朦朦朧朧地抓住她的手,用最後的意志力死死地盯著雪傾。
她毫不遲疑地拽開他箍著自己的手,“除非你想死,這樣下去,我們沒一個可以活著。堂堂赤炎國君竟是將我一介女流看得比國家更重?”
她的激將法成功了,他鬆開她的手。她說得沒有錯,她沒那麼重要,至少比不上他辛苦守下來的赤炎國。
景睦南看著雪傾拱著揹走到另一端,然後故意發出響動。
“在那裡!”忽然一聲驚叫響起。
他側過臉,模模糊糊能看到她的身影,淡粉色衣裝外披白色薄紗外衣。如墨的秀髮飄散在腰間,他的眼眸越來越模糊,湧著水氣。
他躺在草地上,手握成拳,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不管她是什麼樣的,至少她是唯一一個,讓從不輕彈男兒淚的景睦南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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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傾是被架著走進營帳的,她自是悠然,恍如什麼事情都沒有。這點著實超過玿言庭的想象。
他穿著一身的勾著紫色線條的白色長衫,衫上繡著翠竹,很是挺拔。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端起茶盞湊在唇前,吹了口氣,然後慢慢地輕抿一口,她不急,他自然也不急。
“王爺。”為首計程車兵尷尬地喚了一聲。
“你們都出去。”玿言庭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盞,執起兵書開始研讀。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倔多久。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過去了,玿言庭放下兵書,走到雪傾面前,“如果你是想爭著一口氣,看看是你有耐心,還是我有耐力,那麼恭喜你,你做到了,清檸兒!”
雪傾震驚地抬眸,從他的口中說出這個名字,當真是有些百味陳雜。
她淡然一笑,“王爺,若是清檸兒記得沒有錯,你當初想證明的是清檸兒是不是細作,是嗎?”
玿言庭的眉打成一個結,竟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面對如此嚴肅的玿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