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南不滿的說道:“真是不痛快,要比就比,有真本事就拿出來亮亮,老是耍嘴皮子圖個什麼意思?”
“李兄,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兄弟與人有約,實在是推脫不得,改日定備薄酒向李兄請罪可否?”景文昔看了看門外說道,似乎真有急事。
李鼎身後的王允一步向前,對著景文昔不滿的說道:“別人相約就是約,我們的邀約就不是約,還是竹少看不起我等文人 ?'…87book'”
景文昔看了看王允,眉宇閃過一絲不耐煩,正欲開口,卻見藍慕之點點頭,“兄臺說的極是,是我們失禮了!”
臺下早就有人不耐煩了,對著李鼎等人就喊開了,“彆扭扭捏捏的藏著掖著了,有本事的就儘快使出來吧,也讓我們開開眼!”
“就是,磨嘰個什麼勁!”
一人忽然高聲大喊:“要不,也先來個瓶上作畫讓我們開開眼!”顯然是梅蘭竹菊的粉絲黨。
……
場下又開始吵鬧鬨亂,“作畫,作畫,作畫!”有幾人聲音擰成一股勁,對著李鼎等人高喊,不用說,說這些話的肯定是李鼎的擁護者!
李鼎看了看有些激動的觀眾,心思飛轉,想著自己也是丹青少有所成,於是定下神來。
他舉起雙手對著臺下壓了壓,“安靜,小弟我除了略懂詩賦文章,琴畫也是略懂一二!若以詩詞文章相較,實在有些為難四君子,剛才看竹少一手丹青竹出神入化,實在是技癢,也想獻醜一二!”
聞南忍不住鄙夷,真是個小人,什麼叫詩詞文章為難四君子,好像他們幾人真是不懂文章的粗俗之人,只曉得作個畫而已!
李鼎看了眼噤聲不語的景文昔,又高聲說道:“小弟有個不情之請,想和竹少來個同時作畫,以娛眾人可好?”對自己作畫的速度他很有自信。
“好!”
“太好了!”
“快開始吧!”
眾人開始期待!
不待景文昔回答,李鼎已經讓人抬上了兩張桌子,上面備好了同樣的文房四寶,看樣子是要和景文昔較個高下了。
那王允也藉機說道:“蘭少,你我也做那伴花的綠葉,給他們二位添點餘音可好?”
一人已經將一尾翠琴置於王允身前,王允調了調音,滿意的點點頭,搓搓手躊躇滿志。
眾人興致大起,期待的看著這場雙人式對決。
聞南看的早就來了氣,總覺得這李鼎有點班門弄斧,景文昔等人早已經作了畫,他若不服,儘管自己畫來讓眾人品量,又何必拉著景文昔再比一遭?
一個嬌美溫婉的聲音自二樓飄了下來,語氣卻是不善,“我覺得竹少不用再畫了,李公子身旁便有隻同樣無二的土胚瓶,儘管畫上來讓我們一飽眼福便是!”
芙子墨瞥了眼霍雅玉,她終於坐不住要為景文昔抱不平了!可是那李鼎一看就是個狡猾的,他應該是有些本事,不甘心輸於景文昔,可是瓶上作畫又豈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所以,就想循規蹈矩的平紙上作畫,以求勝了景文昔!
果然,李鼎似霍雅玉的話於未聞,對著身後的王允一點頭,也不管景文昔願不願意,率先拉開了架勢,執筆落畫,動作倒也瀟瀟灑灑,有幾分風骨!
王允的琴聲便錚錚響起,有剛有柔,時而高亢激昂時而婉轉纏綿,也是個琴中高手。
可是景文昔和藍慕之卻是動也不動,場面微微的有些動亂,有人開始竊竊低語,怪異的看著他們二人。
聞南不由的急道,“不好,藍慕之不會是不懂音律琴藝吧?景公子怎麼還不快動手,倒顯的只會在瓶上擺花架子,不會在紙上實練了!”
景文昔的手緊了緊,他甩袖就要離去,藍慕之拉住他的衣袖,輕輕的搖了搖頭。景文昔便隱忍著來到案前,雙手握筆,交疊描畫,只見手起筆落,氣勢灑脫恢宏,眨眼間抹抹颯颯勁竹躍然紙上。
於此同時,空手而立的藍慕之彎起左手小指,輕抵舌尖,一連串清越悠揚又不乏俏皮的音符便跳動在眾人耳鼓之間,時而低柔舒緩如溪流,時而颯颯錚鳴如勁風,時而婉轉清脆有如鶯啼,將眾人帶入了一個曠古清幽的山澗蔥林,愜意輕鬆自由……
這就是音樂,最天然的音樂,一草一物一指皆可,不在乎技藝有多高超,只因是心底的聲音,傾注了最真實的情感,所以有著最震撼人心的力量。
藍慕之的哨音硬生生將王允的琴音給壓了下去。
幾乎是同時四人停了下來,景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