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開放的女子多著雞心襦衫,露出姣好優美的頸項,也有不少穿上衣下身連體的裙裝和束腰長袍,將玲瓏的身段完美展現,多為身份高貴的官家夫人小姐。
當然,每種流行的新款都是首先出自梅家。
聞南和聽北上身均是石榴紅十樣錦妝花樣秋衫。下面聞南配的是藕色挑線襦裙子,端莊又秀麗;聽北罩的是蔥綠色挑線襦裙,看上去頗為清爽。
“二十兩、二十兩、三十兩、三十兩,這一下子就是一百兩!”聞南瞥了一眼聽北,嘴裡嘰嘰咕咕。
這個聽北真不會辦事,小姐給了她一百兩去給幾人置辦秋衣,她倒好,直接跑進了隔壁的“蝶衣紡”,可著一百兩花,分文不剩,感情花銀子肉不疼似的,也不知道小姐的錢來的多辛苦,還有兩萬多的壓頭債吶!
不過“蝶衣紡”的衣服真是名不虛傳,單單她和聽北的,每套二十兩,很貴但是很值,針腳、著色、繡紋,無不透著大家手筆,多久沒穿這樣體面的衣服了?唉,是從老爺和夫人過世後吧!
看看身邊閉目養神的小姐:烏黑光澤的秀髮隨意的自兩鬢挑起束在腦後,僅著了一隻潤綠的翡翠玉簪,是夫人的遺物;寶藍色的十字紋樣窄袖衫衣,月白水色百褶長裙,丁香色點花繡鞋;身段窈窕,膚色白皙,沉穩中自有如水光華。
可是聞南細心的發現,小姐的眉微微的顰著,兩隻手交合在一起,指尖輕輕勾動,不禁隱隱的擔憂一會兒“巧遇”崔夫人的事。
小煜煜今天挽了個雙螺髻,髻上繫了用珍珠串成的七彩紅纓,一直垂到腦門,大紅彩雲龍捧壽的小花褂,豆綠色的錦緞小褲,繡花鑲邊小筒靴,怎麼看怎麼像個唇紅齒白的小囡囡。
聽北一面將手伸出車簾外趕車,一面對著將粉嘟嘟的小臉皺成麵糰的小煜煜,調笑,“嘻嘻,男子漢穿花襖,娶個媳婦降不了,男子漢穿繡鞋,以後別想當大爺……”
小煜煜揪揪自己的頭髮,再看看自己的身上,哇的就哭開了,“聽北大壞蛋,我要讓祖奶奶打你嘴巴,打你板子,割你的舌頭……”
煜煜邊哭邊嘟囔,嘴裡的話越來越兇狠,小嘴雖然含混不清,芙子墨卻還是聽懂了,大吃一驚,睜開眼抱過煜煜,“好煜煜,孃親替你打聽北,告訴孃親祖奶奶打板子、割舌頭的話是聽誰說的?”
“嗚嗚,是秋荷姐姐和春柳姐姐說的,蘭兒姐姐說壞話,祖奶奶就打了她板子,割了她的舌頭,嗚嗚,我要祖奶奶打聽北!嗚嗚……”
芙子墨吃驚非小,割舌?聽煜煜的口氣,秋荷、春柳、蘭兒都像是府上的丫鬟,什麼樣的規矩會對一個丫鬟動如此的酷刑?!
煜煜到底會是誰家的孩子?自己這樣收養著是對還是錯?萬一將來有人非但不感恩還怪她私藏孩子怎麼辦?
聞南狠狠的瞪了聽北一眼,“你怎麼跟個孩子一樣!真是白長了十六年!讓你給煜煜梳洗一下就弄成這樣,你知道煜煜不喜歡花衣服,還故意買花色的!真是不省心!”
聽北卻不以為然,“我是女的,他是男的,願賭服輸,輸了就由我處置!而且,他昨天晚上還咬了我的屁股!”
芙子墨哭笑不得,柔聲的問煜煜:“你帶孃親去找祖奶奶好不好?讓祖奶奶打聽北的屁股!”
煜煜點頭正要開口,“啪”的一聲脆響,聽北大叫一聲“不好,小姐小心!”一縱身跳了出去。
說話間馬兒一聲慘叫,車子大震,猛然失了方向,正下著雨的路又溼又滑,幾個搖晃旋轉,伴著幾個尖銳的叫聲,“嘭嗆”一聲,兩輛馬車撞到了一起。
在滾倒前芙子墨第一時間護住了煜煜,聞南機敏的墊在了小姐的身下。
煜煜從芙子墨懷中探出腦袋“咯咯”大笑,“孃親,撞車真好玩!”
“聞南,你怎麼樣了?”
芙子墨放開煜煜扶起聞南,焦急的檢視。
聞南咬著牙說道:“沒事,小姐快看看聽北!”腰卻直不起來了。
芙子墨挑簾看向外,兩個馬車死死的扣在了一起,哪裡還有聽北的影子,遠遠的就聽聽北喝道:“小子,你給我停下來!”
一匹棗紅大馬,馬上一個勁裝的年青男子向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隨著馬兒奔跑的波動,一個錦色的荷包忽然從那人身上墜了下來,人馬早已無了蹤影。
聽北撿起荷包,氣憤的折回來,對小姐說道:“就是那小子一鞭子驚擾了我們的馬,下次,我非逮到他不可!小姐,你沒事吧!”
芙子墨還未開口,一個四十幾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