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戚夫人是不屑與花氏這般滿身銅臭的商婦為桌鄰的,這下子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話題,“啊哈哈呦,花姐姐,你說是誰這麼別具一格呦?”
“花姐姐!”貌似自己沒有她大吧?!花氏嘴角一抽,轉首笑接道:“是啊,戚姐姐,百花宴百花宴,統共一百株,這麼些年咱也不曾聽說有個一百零一號,還是什麼雙色茉莉?真真是出奇了!”
死女人,敢叫我姐姐!戚夫人腹誹,皮笑肉不笑的佯裝喝茶,不再理會花氏,繞個彎彎去和秦氏搭話。
“是你對不對?你就是那個一百零一號對不對?”花思奕將全部的火氣都發散到了芙子墨的身上,不顧景文昔的制止,站起身直指芙子墨。
眾人齊刷刷的聚焦在芙子墨身上,表情各異,精彩紛呈,崔巧巧面色一驚,“妹妹,真的是你?!”
燕京崇尚菊花,燕京王朝向來視菊為國花,雖為“百花節”,百花只不過是菊的陪襯,所以花家雖經營花業,也是以菊為主。
在兩株名菊中選一,很簡單的事情,卻偏偏出了最大的意外,一向謹慎的程大人原想借著珍妃悄然遮掩過去,可是珍妃執意要按規矩唱票。
結果,就出了這麼個一百零一號,號牌錯的離譜,花名錯的驚心動魄。
是誰敢公然在百花節上質疑大燕王朝的國花?是想在貴妃娘娘面前譁眾取寵還是暗譏娘娘沒有資格代皇上佈施恩澤?
心思不同,想法各異,但是,每個人都在瞪大了眼睛,好奇是誰有這麼驚世駭俗的膽量?
花思奕的一聲大吼,將芙子墨推上了風口浪尖。
崔巧巧臉色驚秫,失聲問道:“妹妹,真的是你?!”
芙子墨也意識到自己出了大岔子,看眾人的神色,今個是不會有好下場了,只怕還要連累了程大人和崔巧巧。
“姐姐,哦,不,貴妃娘娘,雅玉相信芙姑娘一定不是純心這樣做的,還請娘娘和程大人徹查!”霍雅玉忽然對著霍雅珍的高位跪拜,急切的維護芙子墨。
藍慕之暗自一驚,神色複雜的看向霍雅玉:她這是要害芙子墨!
景文昔也詫異霍雅玉忽然的舉動,皺眉看向她。
霍雅玉卻是咬緊了唇,低頭不去看景文昔的眼神,她相信姐姐一定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樣,再也不用時刻擔心文昔的心會偏離了。
她也不想這樣,可是剛才她奉花氏的命去找文昔,偏偏就撞到文昔痴痴望向芙子墨的那一幕,文昔眼底有很濃的情緒,卻不全是厭惡,這讓她的心氣悶又恐慌。
霍雅珍探目看向跪拜的妹妹,心底微微震撼,她的妹妹一向溫婉可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忽然這麼明目的針對人,難道這個女人有什麼不同尋常?
不禁細細打量芙子墨:水藍淡雅的煙羅裙,素顏淡眉,遠遠的看去,纖柔淡漠,並不是絕色,在一群爭豔鬥芳的小姐中,實在不算出眾。
霍雅珍有些不解,妹妹何須對這樣一個女子心懷惡意?
視線偏轉,落在了景文昔的身上,風神俊朗的景文昔正定定的看著雅玉,似乎對雅玉的行為也極為詫異。
再看向旁邊的藍慕之,霍雅珍的眼色一暗,浸染了些許深意,藍慕之正吃驚的看向雅玉,又不安的轉看那個叫芙子墨的女人,是的,他的眼裡的的確確閃現著不安,難道,他在擔心她?
想到這裡,霍雅珍微微扣緊了手,尖銳的指套戳痛了掌心,今生她再也得不到這個男人,可是,她絕不允許別的女人得到他!
“你叫芙子墨?”霍雅珍威儀的開口,聲音甜美卻透著凌厲和逼問。
芙子墨緩緩下跪行禮,不亢不卑的答是。
一絲冷意浮過眼底,霍雅珍向前欠了欠身子,“這票是你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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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遠楓解圍
場面頓時嚴肅起來,眾人齊齊看向芙子墨,只等著她答是,看一出好戲。
這樣美麗的場合,卻沒有一個是仁慈善意的,包括在座的很多風流才子和那些時不時到福祿寺捐香油錢的慈悲夫人們。
有一瞬間,崔巧巧暗悔自己邀請芙子墨前來,甚至質疑了方丈的神通。
芙子墨正要答是,一個堅定清朗的聲音卻搶先一步,“稟娘娘,這一票是我投的!”
眾人望去,不由呆滯,竟是霍遠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