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遮擋的陰狠,眼中的怒意顯而易見似要噴出火來,顯然被此事攪得心神大亂,心底更是蓄滿無法發洩的怒意。
“只怕……”艱難地開口,葉貴妃神色間劃過一絲難過與惆悵,剛開了個頭,便深覺如鯁在喉,竟有些無法啟齒,緩緩閉上雙目,深吸口氣,努力地平復著起伏不定的胸口。
半晌,才慢慢睜開雙眸,眼底卻難掩一抹難過,沙啞著嗓音開口,“這樣的事情,各地都有發生,你父皇卻在此次大發雷霆。堇兒,葉家……還是太過顯眼了,你父皇豈能安心葉家門生遍佈朝野。更何況,這門生均是武將,你父皇豈能安枕?只怕,這樣的心思早已存在,此次正好逮到了機會,想趁機剷除葉家在朝中的勢力。”
語畢,葉貴妃靜坐遠處,臉上不斷浮現的震驚難過卻在此時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落的蒼白容顏。
“母妃!”皇甫少堇豈會聽不出葉貴妃語氣中的難過?猛地上前一步半蹲在葉貴妃身旁,皇甫少堇抬起手臂覆上葉貴妃緊握成拳的雙手,將她的雙手包裹在自己的雙手中,堅定而認真地開口,“兒臣定不會讓母妃失望。”
手上傳來溫熱的溫度,葉貴妃低頭看向握住自己的大手,不禁勾唇一笑,當初需要依靠自己而長大的小手,如今竟也長大成人反過來保護她了,巨大的變化讓葉貴妃難受的心慢慢轉好,嘴角噙著的笑容漸漸加大,抽出一手輕拍了拍皇甫少堇的手背,輕聲道:“你的孝心,母妃豈會不知?只是,母妃不希望你在這條路上走得太辛苦。若是可能,母妃希望你順理成章地登上那張寶座,而不是這樣步步為營受人掣肘。”
見葉貴妃心情微微好轉,皇甫少堇心下不禁鬆了口氣,展顏一笑,“兒臣已長大成人,豈能永遠躲在母妃的庇護之下?此事母妃便交由兒臣去辦吧。父皇絕不會真對葉家趕盡殺絕,否則少了葉家的牽制,四大藩王府便更難對付了。此次只怕也只是敲山震虎,提醒外祖父罷了。”
聽皇甫少堇語氣篤定,葉貴妃跟著點了點頭,響起皇甫少堇之前所言,遂轉目看向兒子,低聲問道:“還有一件是何事?”
正文 第119章
見自己的母妃提起第二件事情,皇甫少堇下意識地輕皺了下眉頭,放開葉貴妃的手直起身子坐到一旁,沉吟了片刻,這才抬頭看向葉貴妃,帶著一絲不悅地開口,“唐澤今日去京兆府時,看到京兆府外跪著披麻帶孝的一眾百姓,唐澤上前詢問,這才得知這些百姓是前來狀告小舅舅的。狀告小舅舅逼良為娼且害死了他們的女兒。”
“什麼?”尚未聽皇甫少堇將話說完,葉貴妃猛地站了起來,眼底再也不是震驚,而是滿滿的震怒,本就陰沉的容顏上一片冷寒怒意,顯然是被這則訊息給氣到了。
皇甫少堇抬頭看向葉貴妃,與葉貴妃相似的臉上同樣閃過一抹不快與隱含的怒意,卻肯定道:“母妃,事情便是如此。小舅舅以往也曾將良家女子或青樓清倌害死,只是平民百姓畏懼護國公府的勢力皆不敢吭聲。此次這事卻與朝堂上那件事情同一日發生,定有蹊蹺和內幕,只怕是同一個人在幕後指使。只是……”
說著,皇甫少堇眉頭猛地緊皺起來,眼底劃過一絲狠厲,面上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殺意,音色中更是夾雜著一縷恨鐵不成剛的怒意,此時見葉貴妃同樣寒著一張臉,皇甫少堇這才重新開口,“只是,縱使我們平日裡小心謹慎不但想在百姓中樹立威望,又盡力避開父皇的猜忌。可是隻要小舅舅一日是葉家的子孫,他便一日不會消停,這將成為所有人攻擊打擊葉家的突破口,讓我們疲於應對。”
若非兩件事情皆是由葉弘淵引發,皇甫少堇絕不會提到此人。葉弘淵除去為家族抹黑以及在他通往九五之尊上拖後腿之外,再無其他用處。
可偏偏這樣不思進取的紈絝子弟,竟是他外祖父外祖母最心愛的兒子,不得不讓皇甫少堇心頭含恨。
葉貴妃自是聽出了皇甫少堇話中的意思,自己此番跟隨赫連貴妃長途跋涉來到永寧寺祈福,不就是拜葉弘淵所賜?
若非這個最小的弟弟拈花惹草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自己豈會在玉輕塵那個乳臭未乾的丫頭面前丟了面子,最後竟還被簡珏湛然宋培臣三人狠狠地擺了一道。
這樣的屈辱,對於葉貴妃而言,平生僅有。即便她入宮二十多年始終屈居皇后之下,也不曾這般憋屈。
思及此,葉貴妃柳眉輕擰、紅唇微抿,美眸望著皇甫少堇已經溢位臉上的怒意,深色瞳孔微微一縮,平放在桌上的手漸漸握成拳狀,沉思片刻,這才緩緩開口,“堇兒,你方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