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遞交的奏摺中是何內容?我還以為他們二人會永遠敵對呢。”
聞言,沐靖一眼底神色微微一沉,臉上亦是浮現出一抹沉思,低沉開口,“這世上,哪有永遠的敵人?簡珏這些日子深居簡出養傷在簡王府,湛然整日裡溫雅待人亦是看不出半點異樣,但並不代表他們二人沒有行動。葉弘淵酒囊飯袋之徒,仗著葉貴妃與護國公府連相府嫡長女也敢欺負,你以為他們二人看過就算了?別忘了,玉輕塵還有一個叫作宋培臣的爹。”
沐靖一話雖如此說,但對於簡珏與湛然今日呈上的奏摺內容卻也十分好奇。奈何這二人皆是成了精了,想要從他們二人手中打探訊息,當真是難於上青天,如今只能耐心等了。
見自己哥哥也猜不透那二人奏摺中的內容,沐清一癟癟嘴、搖搖頭,不再開口,只將注意力盡數放在眼前一閃而過的美景上。
湛王府馬車內,湛子慕看了眼車隊行駛的速度緩緩開口,“照這樣的速度,怕是明日傍晚才能到達永寧寺。”
湛然則是手捧一本詩集慢慢看著,只見他左手虛握著詩集,右手手指時不時極小心地翻過一頁,似乎十分愛惜手中的詩集。
見湛然並未搭話,湛子慕眼底閃過不解,不由得伸長脖子往湛然手中的詩集書頁上看了一眼,只見那泛黃的書頁上用小楷密密麻麻地寫著註解,那娟秀輕靈的字跡顯然不是湛然所寫。
湛子慕心中驀然醒悟,又見湛然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樣,不禁為嘆口氣,卻並未再開口。
“大哥為何嘆氣?”湛然合上手中的詩集,抬眸看向眉心微皺、眼底隱藏擔憂的湛子慕,淺笑開口問道。
見湛然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湛子慕淺淡一笑,目光卻看向湛然,直言道:“從未見你如此執著過。”
聽出湛子慕話中的意思,湛然不禁勾唇一笑,眼底泛出一縷發自內心的淺笑,帶著一絲連他自己也感嘆的嘆息緩緩開口,“我也從未想過自己竟也有這樣的韌勁。”
“二弟。”看出自己弟弟眼底神色的異樣,卻感覺出湛然情緒的些微變化,湛子慕忍不住出聲道:“我還是希望你只將她當作師妹。卻不想你如今竟對她如此上心,難道是因為簡珏?”
聞言,湛然低頭凝視著手中的詩集,似是在深思湛子慕的問話,半晌才見他輕微地搖了搖頭,帶著一絲疑惑與從未有過的迷茫緩緩開口,“她……”
只是,湛然只開了個頭,便有抿上了雙唇,似是還未想清楚該如何回答湛子慕的問題。
待湛子慕再次打量他的神情時,湛然早已恢復了平時和煦溫雅的模樣,竟連湛子慕也無法從他的淺笑中尋出半點情緒的波動。
晌午時分,皇甫少司下命車隊停下歇息片刻,各府小姐在馬車內用了些自己府上準備的糕點歇息了半柱香的時間,又見皇甫少司下命啟程。
一直到夕陽西下,領隊的皇甫少司與皇甫少堇這才勒住韁繩讓坐下的馬兒停了下來。
眾人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見此刻已到了黃昏,漫天的紅霞遮住了白日的晴朗蔚藍,展現出暮色的另一面,而車隊則正好停在早已準備好的驛館前。
皇甫少司與皇甫少堇率先下了馬背,迎著葉貴妃與赫連貴妃先行走入驛館,待安頓好兩位貴妃,這才見皇甫少司一人步出驛館,沉聲開口,“請各位下車歇息,明日一早再趕路。”
語畢,驛館內步出數十名宮女依次來到各府的馬車前,將緩步走下馬車的各位小姐迎入精緻奢華的皇家驛館。
經過一日的舟車勞頓,早晨出發前面含期待的各位小姐們,此刻那一張張如花朝氣的嬌顏上早已是一片疲憊之色,在自家貼身婢女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隨著宮女步入驛館。
“幾位世子郡王辛苦了,一會宮人們便會將膳食送入各位的房中。”皇甫少司走到四王府的馬車前,拱手對簡珏等人說道:“幾位的客房,我已命人安排在南院,小姐們的客房均在西院,兩位貴妃的客房在東院,幾位世子郡王可莫要走錯了院子。”
“五皇子費心了。”湛然率先開口,對皇甫少司點了點頭,便與湛子慕步入驛館。
“坐了一日的馬車,骨頭都疼了。這會天色還早,好不容易出了京城,寧郡王,咱們賽一回馬,可好?本郡王可是早就聽聞寧郡王馬上功夫了得,正想找個機會見識見識。”在所有人均面露疲態之時,沐清一的精神頭卻十足,只見他雙目瞄了眼簡珏的腹部,笑著建議道。
“清郡王的腿上,看來是好了。”簡珏淡掃沐清一的雙腿,冷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