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一個很大的激靈。
下意識的去推開他,他卻捉住我的手按在床上,將吻的力道一點點加重。
暴君竟然說他愛我
他認真的看著我的唇,認真的吻,漸漸的他放開我的手,卻以更霸道的力度將我摟在懷裡。
這一次,他不再是強烈的攫取。
他的眼神溫柔,唇瓣溫柔,舌頭……也溫柔。
我從開始的震驚和不知所措,慢慢變成了……變成了我也不知道的感覺。
我的臉發燙,手發燙,全身都在發燙。
頭開始暈眩。
我能看到的,只有他深沉熱切的眼神,其餘的什麼什麼都看不到。
他摟的越來越緊,像要把我揉碎,揉進他的胸口。
我喘不過氣來,劇烈的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可是仍然感覺胸腔快要炸開一樣,腦袋中一片暈眩的混亂……
“皇上,娘娘,太醫求見——”紫兒的聲音將我從暈眩中喚醒,我慌忙用力推暴君。
他卻依然把我摟著,只是稍微離開了我的雙唇,側臉吩咐:“宣。”
紫兒此時剛剛發現我們在做什麼,比我還窘迫,正慌亂的跪下請求暴君原諒她的魯莽。
暴君再次重複:“宣。”那口氣分明是對紫兒的囉嗦很不滿。
他大概是不能理解我和紫兒的驚慌吧,也許在他看來,他和女人接吻被撞見根本就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他女人那麼多,以前一定有過不少這種事。
我心裡忽然有些生氣。趁著他稍微放鬆對我的摟抱,我用力將他推到一邊。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太醫的腳步聲已經在外間響起,他沒再和我糾纏,站直了整理衣衫,我也趕忙將床帳放下,躲在裡面收拾領口。
暴君竟然說他愛我
進來了一群太醫,我數了數,七個,還是白天為我看診的。
為首的陳寒羽說:“稟皇上,臣等發現了一種給娘娘解毒的方子,特來與皇上商議。”
解毒,解毒,他們找到解毒的方子了?我興奮的一下子就躥下床,嘴裡忙問:“快說快說!”
暴君淡淡瞟我一眼,我瞬間定在當地,規規矩矩收好亂舞的胳膊,學大家閨秀的樣子站在一邊。
他那個眼神,真是可怕,看得我發寒。
暴君看我站好了,問陳寒羽說:“既然找到了方子,為何不立時配藥,卻來與朕商議?”
陳寒羽跪下說:“皇上明鑑,這方子所用之配料實在太過珍貴。”
“什麼料子?說來與朕聽聽。”
陳寒羽清清楚楚的回答:“臣等今日翻遍宮中所藏醫書古籍,終於發現一個可治奇毒的方子,此方需要四種極其珍貴的藥材,一為北疆雪山冰蓮,二為南疆大漠火鱗蟲,三為烈日下暴曬百年的黔中寶玉,四為十年不曾流淚之人所流下的眼淚。”
暴君一直靜靜的聽著,待陳寒羽說完,問道:“這方子倒是古怪的緊。”沉吟半晌,不再說話。
陳寒羽躬身道:“此乃至寒、至烈、至剛、至柔之法,奇毒自然需要奇方來解。”
“用這方子治好恭妃的毒,有幾分把握?”暴君又問。
“三分。”
暴君竟然說他愛我
暴君劍眉挑起,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你說出這隻有三分把握能湊齊藥材的方子,然後又告訴朕,即便藥都配齊,解毒的把握也只有三分?”
他的聲音陰測測的,我聽了都害怕,有幾個太醫已經額頭冒汗了。
暴君坐到椅上,冷冷盯著陳寒羽,追了一句:“如此說來,解開此毒的可能性,只有不到一分?”
這句話說的更陰沉。
他沒有發怒的跡象,連嘴角也還掛著笑,可那語氣,那眼神,就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幾個太醫已經撲通通跪下。
陳寒羽獨立站著,站的筆直,沒有下跪,而且還很冷靜的回答暴君的問話:“正是,只有不到一分。”
我看到幾個太醫在拿袖子擦汗。
我現在,倒是不擔心自己的毒究竟有幾成把握能解,而是擔心這幾個太醫會不會被暴君的怒火燒死。
暴君現在渾身都散發著戾氣,讓我沒心思思考他們的對話,只關心自己是不是像那句課文說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成為可憐的池魚……
暴君撫摸著手上戴的碧玉扳指,盯著陳寒羽問:“只有一分,說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