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子,眼看著莊容熙有了功名,不禁心動,便想把他過繼到自己名下。只是此時的莊容熙已經年長,不容易擺佈,況且之前她做得太過刻薄,如今便用這些小恩小惠加以收攏人心,同時還想透過莊魅顏說服自己的弟弟,讓他自願叫自己一聲“娘”。
莊魅顏冷冷一笑。
五年了,時間已經過去五年了,但是她們卻沒意識到眼前的莊魅顏早就不是五年前那個懦弱的莊魅顏了。
這一點,她很快就會讓她們知道的。
莊魅顏對屋子角落裡的那個女孩子輕輕招招手,那個女孩子始終是異常沉默,一言不發,靜悄悄地走了過來,神色冷峻。
“小默,你出去一趟國子監,跟容熙說叫他今日不必回府,明日直接去侯爺府給太夫人祝壽。”
小默微微點頭。
莊魅顏又叮囑了一句,道:“留神點,別讓人看到。”
小默雙手用力一比劃,顯得信心十足,她始終一言不發,卻原來是一名啞女。小默三年前昏倒在莊府別院門前,莊魅顏看她可憐就收留在身邊,這孩子十分乖巧聽話,而且武功高強。莊魅顏三年間幾次遭遇險境,都是被她所救。
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明日。
豐安,長信侯的侯爺府。
今日是太夫人的八十壽辰,長信侯是三朝元老,世襲罔替的侯爺爵位,深得皇上倚重。太夫人更是得到過先皇封賜的一品誥命夫人,不但皇帝例行賞賜了物件,就皇后娘娘也命人送來賀禮。
太夫人不喜喧鬧,因此並未大擺筵席,外人一概未請,只是家中的子孫在一起聚一聚,另外請了幾家親戚。饒是如此,前來贈送賀禮之人仍舊絡繹不絕。
莊魅顏經過大門口時看到門庭若市,不禁心生感嘆。她隨著大姐莊美玉的馬車從側門進入侯爺府。路上,大姐倒是十分熱情,拉著她的手兒噓寒問暖。莊魅顏只是垂著頭,默笑不語。
進了府內,莊美玉更是殷勤,竟然不用婆子指引,親自領著她的手,穿過重重長廊,徑直來到堂屋。
豪華的屋子裡,在一群丫鬟的擁簇下,正位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名榮光滿面的老夫人,身穿金絲繡邊大紅牡丹的誥命朝服,頭戴御賜的金銀簪花,面帶微笑,十分慈愛地望著進屋來給她老人家拜壽的子孫晚輩們。
曾世藩早就等在門口,見莊美玉過來,低聲埋怨道:“怎麼這麼晚過來?”
廂房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給太夫人磕了頭拜過壽的晚輩們。按道理曾世藩是長子嫡孫,應該第一個進入給太夫人拜壽,但是因為莊美玉來得太晚,因此曾世藩只好在門口等著她這位孫媳婦。
莊美玉急忙快步來到曾世藩身邊。
她解釋道:“近日來不知怎的,身子乏得特別厲害,大約是春日倦怠,因此起床晚了些。”
說著話,她忽然掩住嘴巴作嘔穢狀。曾世藩微皺眉頭,道:“你怎麼了?身體不適麼?”
莊美玉撫胸搖頭,低聲道:“沒事。”
“這位是--”曾世藩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莊魅顏,疑惑地道。
“這位就是老祖宗點名要見的三妹妹。”
曾世藩又匆匆回頭看了莊魅顏一眼,這時他們已經走進堂屋,他無暇答話,趕緊與莊美玉一同跪下給主位上的太夫人拜壽。
太夫人面帶微笑,慈祥地說道:“都起來吧。”
坐在太夫人下首位子上,身穿寶藍色對襟長袍衣衫的一名中年女子,微微皺眉,責備道:“世藩,你是長子嫡孫,怎麼連規矩都忘了!”
曾世藩吶吶無語,莊美玉盈盈抬起頭來,美目流盼,大大方方地笑道:“老祖宗,大夫人,這事兒是媳婦不好,因為想著給老祖宗獻一份賀禮,一大早趕著去了趟城南,因此回來晚了,壞了規矩,媳婦知錯!”
那中年女子正是長信侯的正室夫人,曾世藩的母親,孃家姓管。她舒了口氣,道:“雖是如此,怎麼早些取來?快把東西呈上來給老祖宗看看,到底是什麼稀罕物件?”
莊美玉又笑道:“可不敢說稀罕!老祖宗見多識廣,什麼稀罕物件沒見過!不過是孫兒們的一番心意。”
說著話,有兩名婆子抬著一座二尺高的玉石菩薩小心翼翼地呈了上來,玉像通身碧綠通透,確實難得一見。
太夫人雙手合十,連連點頭。
莊美玉趁機說道:“這玉像是專門請城南福音寺的主持大師開了佛光,並且念過七七四十九天的長生咒,供在家中可以保佑老祖宗長命百歲,福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