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送酒來了。”
她這趟來一是要謝謝小白把白狼借給她嚇唬人,二是把小白平日穿的衣衫給他送來,順便帶了些好吃的,還有一小罈美酒。她揹著著許多東西走得老遠的山路,累得要命,快要走到溫泉處時,就在山坡背面乘涼歇息,正好撞見小白。
此時她忽然惱了,便把衣衫包裹丟到小白懷裡,氣咻咻地擰身離去。
小白抱著衣衫包裹,迷迷糊糊地搔了搔頭皮,好奇地翻看著衣服,一件一件全是簇新的,春夏秋冬全部置辦齊備。
老道士一骨碌爬了起來,衝著小白喊道:“臭小子,你還不趕快去哄哄你媳婦兒,要是你媳婦兒惱了以後不來給我老頭子送酒,我就把你拆了喂狼。”
莊魅顏氣沖沖地在前面走,小白一聲不吭跟在她身後,大概知道她這次是真心惱了,總與她保持一丈左右的距離。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莊魅顏賭了一口氣,翹著嘴巴越走越急越走越快,可是那傢伙就像附骨之蛆一樣始終跟在自己身後。
莊魅顏越想越惱,轉過頭就想罵他。可是當她轉過身來時,卻看到身後只有大片大片半人多高的茅草隨風起伏著,給人一種空寂的感覺,莊魅顏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慌,伸長脖子四處探望。
這傢伙,是在故意嚇她嗎?
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莊魅顏瞧見遠處的草叢中似乎快速閃過一絲黑影,心中一喜,一跺腳正要罵他,嘴巴從身後被人緊緊捂住,整個身體被強力摁倒在地上。
莊魅顏心中驚惶,拼命掙扎,卻被人緊緊摟在懷裡,手腳受制根本掙扎不得,想喊嘴巴又被人捂住,只能勉強發出“嗚嗚”的聲音。那人情急之下連她的小鼻子一塊兒捏住了,這下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更加害怕,就像落進陷阱的小獸,明知撞擊鐵籠毫無用處,仍舊要拼死掙扎。
那人把嘴巴靠近她的耳朵,熟悉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她身體一顫。
“是我!別動!”
莊魅顏立刻停止掙扎,那人也鬆開手掌,兩個人的身體仍舊曖昧地緊貼在一塊兒。莊魅顏悄悄扭頭望了一眼身邊的男子,正是小白,他一臉凝重地緊盯著前方的草叢,同時摁著她的肩膀用力伏低身體。他豎起手指放在唇邊,有些神秘地說道:“噓!”
莊魅顏不覺得周圍有什麼特別,她還以為是小白故意想逗她說話而耍的小把戲,撅起嘴巴就想把他搭在自己肩頭的大手挪開。
然而,前方草叢裡忽然傳來一些異樣的聲音,莊魅顏不由停止了動作,警惕地望著聲音的來源處。那聲音悉悉索索,好像是草叢裡藏著什麼東西在不停地移動,並且離他們越來越近。
莊魅顏伏在草叢中,也無法看清聲音的來源就究竟是猛獸還是別的什麼,女性的本能讓她感覺到危險的迫近。
這片草坡位於山的背面,夕陽西下,周圍的空氣驟然間冷縮,寒鋒逼近。
眼前的草叢霎時分開,一名身穿黑色緊身鎧甲的男子敏捷地一躍而起,手舉長刀用力劈向他們的頭頂。莊魅顏緊緊閉上眼睛,腰間一緊,竟是被人抄緊腰身,就地打了個滾,寒鋒掠過耳邊,削落幾許青絲。
莊魅顏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她的姿態已經從俯臥變成站立,她仍舊躲在一個懷抱裡。他們面前的草叢裡靜靜地躺著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死者正是剛才襲擊他們的黑衣武士,一道可怕的刀口從額頭一直斜過耳後,面孔扭曲恐怖,一雙眼睛尚自不甘心地瞪向天空。
莊魅顏頓時感覺一陣腿軟,情不自禁地摟緊身邊男人的脖頸。
草坡上不知從哪裡突然出現了數十名與那個死去的黑衣武士一樣打扮的人,手拿長刀,其中一名與眾不同,穿著金色的緊身鎧甲,手拿長劍,只見他打了個唿哨,這些人立刻向他們圍聚了過來。
莊魅顏無助地依偎在小白的身邊,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場面,只能悄悄仰頭看了看那個男人,只見他嘴唇微抿,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似乎並無畏懼。看到他冷靜地神情,莊魅顏心裡鬆了口氣,雖然他只是個呆呆傻傻的小白痴,也許他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可是莊魅顏還是覺得此時此刻唯有呆在他身邊,才是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金衣武士舉著手裡的劍用力一揮,黑衣武士立刻對他們展開攻勢。就在此時,外圍有兩名武士驟然發出一聲慘叫,徑直倒飛出去兩三丈,都是口吐鮮血,當場斃命。
武士們顯然沒想到會突起變故,攻勢稍稍受阻,這時攻擊者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莊魅顏看到前來支援他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