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底朝天,喊都喊不住。
“好香啊!”秦飛揚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角的酒漬,惋惜地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可是三姑娘私家釀製的‘百花香’,三姑娘的釀酒技術越發嫻熟,不愧為‘女酒仙’。這份酒似是三年的陳釀,據說京城最著名的酒肆每日只賣一壺,你如何弄來一整袋?就剩這麼幾口,太可惜了!”
秦飛揚連連搖頭,道:“我上一次喝到這個酒還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那時我去排了三天隊,總算買到了半壺。”
他笑嘻嘻地咧著嘴巴說道:“想不到那麼貴,我一個月的銀子才夠買半壺,只好跟排在我身後的老兄兩人一起分著喝。”
他臉上的神情似乎對自己描述的困窘毫不介意。蕭軒宸瞟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很有趣,財富和權勢,美酒或者其他,他想要的的一切,明明都是隻要伸伸手指就能得到的,可他偏偏要用這種最笨的方式得到,而且甘之若怡。
“最近在查什麼有趣的案子?”蕭軒宸眯起眼睛問道。
秦飛揚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沒什麼有趣的,無非是偷雞摸狗的小案子。”
蕭軒宸知道,前段時間,秦飛揚查了一樁富家公子鬥毆致死的案件,順藤摸瓜居然讓他查處出十幾貪官腐敗的確鑿證據,他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員名單連同證據一塊呈送大理寺。這麼大的案子大理寺不敢接,這傢伙居然擅自做主,利用自己御前侍衛的身份潛入皇宮,把案子的卷宗送到皇帝的的案頭,直接把案子捅到了頂。
皇帝下旨嚴查嚴辦,許多官員受了牽連,這下得罪了不少人,秦丞相和秦皇后極為惱火,皇后娘娘乾脆就對秦飛揚的上司下了懿旨,不許再讓這個弟弟查案。秦飛揚的上司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管著這樣一名下屬,算是他倒了八輩子黴。不得以之下,上司只好給他許多偷雞摸狗的小案子,大案一件也不讓他摸到。
蕭軒宸似乎對這種差別待遇還是不介意,這個男人最大的好處就是隨遇而安。偷雞摸狗的案子他也是規規矩矩地去做。
“你等一下啊。我辦個案子,再回來跟你說。”
秦飛揚忽然跳下城頭,蕭軒宸覺得有些奇怪,俯身看去。只見秦飛揚從人群中揪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孩子身上髒兮兮的,有些緊張地拼命掙扎,可惜落在秦大捕頭的鐵掌裡,他怎麼可能逃脫?秦飛揚揪著他的衣領把他的身體提離地面,用力搖晃了一陣子。
“啪!”從那孩子身上掉下一個錢袋。
秦飛揚把錢袋揀起來拋給蹲在城門口的一名老漢,說道:“喏,老伯,你數數吧。”
老漢的打扮是個鄉下人的模樣,千恩萬謝接過錢袋,數了又數,最後為難地說:“秦爺,少了八個錢。”
秦飛揚搔搔頭皮,瞪著眼前那個孩子,那孩子垂頭道:“秦爺,我妹妹想吃糖球,我買了一根給她。”
秦飛揚在身上摸了一陣子,摸出一把銅錢放在老漢手裡,後者又是千恩萬謝笑呵呵地回家去了。那孩子還是不肯走,賴在秦飛揚身後,沉著臉。秦飛揚嘆了口氣,說道:“我上次不就跟你說了嗎?不要偷人家的錢!尤其不要偷窮人的錢。那老漢賣柴一天的幾個辛苦錢,你偷他做什麼?你要偷你就偷像他那樣的。”
秦飛揚指了指城牆上的蕭軒宸,那孩子囁嚅幾句,終於不敢吭聲。身邊經過的人連連搖頭,這男人前半句說的義正言辭,後半句越發不像話,簡直是誤人子弟。
“你怎麼還不走?”
見孩子倔強地來在原地,秦飛揚奇怪地問道。
“我娘病了!”那孩子小聲說道。
秦飛揚在身上摸了個遍,面露難色。一聲輕響,一錠小金裸子落在那孩子面前。他們抬起頭看了看城樓上的蕭軒宸,後者悠閒自得地仰頭望天,彷彿剛才的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那孩子有點不知所措,秦飛揚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了一句話。 那孩子興高采烈地撿起銀子,一溜煙跑得老遠,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遠遠站定,衝著秦風揚和蕭軒宸各鞠了個躬,然後撒開腳丫子向家的方向跑去。
“你真有錢?”秦飛揚嘖嘖稱歎。
“你是說,金子?”蕭軒宸問道,然後他愉快地笑了起來。
“你也喜歡這個東西?金子在我們吳陽國遍地都是,你要是喜歡就跟我去吳陽國,本太子可以給你一個金礦,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吳陽礦藏資源豐富,盛產玉石和各種礦物,金銀銅鐵錫一應俱全,因此金子對這位吳陽國的太子來說跟石頭沒什麼區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