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牆壁上掛滿各種可怕的刑具,鐵門對面的牆壁上用鐐銬鎖著一個男人,長髮低垂遮住了他的臉,莊魅顏看到他熟悉的身形還有身上所穿的青色衣衫,心一下子揪緊了。
她不顧自己孕後身體笨重,快步小跑到江玉堂身邊,心疼地看著他滿身傷痕。緊鎖的鐐銬讓莊魅顏有些失望,沒有鑰匙的話,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沒有能力把江玉堂救出來,她只能小心地托起江玉堂的臉,輕聲喚著他。
“江大哥,江大哥。”
江玉堂原本已經昏迷過去,聽到她的迭聲呼喚,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虛弱地看著莊魅顏,他的眸光迷茫,顯然酷刑的折磨已經超過他身體的極限,他的精神已經開始變得迷糊不清,無神的眼睛一直在看著莊魅顏,可是他的表情仍舊是呆滯的,甚至帶有一絲敵意。
“我……我不會說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面孔扭曲著,說出這幾句話讓他覺得吃力又痛苦,但是他緊咬牙關強忍著來自肉體的折磨。
“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有機可乘,我要保護她……我已經……已經害過她一次,絕……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他的身體極度虛弱,掙扎著說出這些話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極限,連連喘息著,隨時都可能再次暈厥過去。
莊魅顏愛憐地看著江玉堂,她心裡很難過,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幫助他,他說的話讓她更加愧疚--如果不是因為想要保護她,或許這個男人就不必受到這種折磨。
莊魅顏看到江玉堂神智已經模糊,連忙低聲叫道:“江大哥,你醒醒,是我呀!我是魅顏。”
“魅顏”這個名字顯然喚醒了江玉堂部分理智,他勉強抬起頭仔細看著眼前的女子,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微笑扯痛了身體上傷口,他迅速皺起眉頭,默默忍受著。
“江大哥,我,我會想辦法救你的。”莊魅顏眼睜睜看著江玉堂受苦,可是眼下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安慰他。
“你再堅持一下,我去找國主。”莊魅顏覺得只有蕭軒辰才能救出江玉堂,事不宜遲,必須趕快去求他。
“魅……魅顏。”江玉堂再次咧開嘴角微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痛苦地皺起眉頭,這種表情讓人看在眼裡格外難受。
“魅顏,王爺……讓我……給你帶了一封信,就在……。”江玉堂用很低的聲音說道:“就在我的藥箱裡,藥箱底部有個黃色的藥瓶,信就藏在那裡,王爺還說……你,你受苦了……好好照顧孩子。”
他咬緊牙關一口氣把這一大段話全部說完,累得氣喘噓噓,渾身的疼痛更是折磨得他冷汗淋淋,最後這個男子還是暈厥過去。
“江大哥,江大哥。”莊魅顏急切地呼喊著。剛才江玉堂這一番話更是沒頭沒腦,端木皓無緣無故為什麼要給她一封信?又為什麼要神神秘秘的不想讓別人知道?最後一句話更是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但是不管莊魅顏如何焦急地呼喊,江玉堂還是垂著頭毫無反應,此時,陷入安靜的刑訊室裡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嬌美笑聲。
“他只是暈過去了而已,王后放心,他暫時死不了。”
這樣熟悉而冷靜的語氣讓莊魅顏的面孔剎那間血色褪盡,即使是背轉著身體,她也感覺得到對方近乎囂張的得意。鎮定地轉過身,嘴角還帶著一絲冷笑,莊魅顏絲毫沒有慌張,她很自信,她是吳陽國的王后,在吳陽國沒有她不可以進入的地方。
“王后是想找這個麼?”耶律燕炫耀性地舉起一個黃色瓷瓶,輕輕搖了搖。
莊魅顏挑眉沉聲道:“你憑什麼囚禁我的客人 ?'…99down'還對他用了酷刑,是想屈打成招逼他供出什麼壓根就不存在的罪名麼?”
耶律燕輕輕笑了起來,緩緩說道:“王后,你怕了嗎?”
莊魅顏冷笑起來,道:“那麼,你怕了麼?”
耶律燕眉頭一挑,眼神波光流轉,表露出她疑惑的詢問。
“如果那封信什麼都證明不了呢?那你豈不是枉費了許多心機?”
耶律燕仍然在微笑,笑容間隱約有些嘲弄之意,她舉著瓶子步步逼近,小心地靠近莊魅顏的耳垂邊,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我不需要證明什麼的。”
身形交錯的瞬間,莊魅顏的視線穿過刑訊室的門口,從這個位置可以一直看到走廊的另一頭,那裡有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正在緩緩地向前走去,莊魅顏的心臟驟然緊縮起來。
那分明是個男人的身形,背剪雙手的矯捷背影,寬大的白色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