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看清了再踢我也不遲。”卿君這下真的崩潰了,不用想她也知道這小妮接下來要使什麼招了,“昨天我一不小心用了點花露水,你瞧這手臂上腫的,嫂嫂你說,我要不要和淑妃、德妃她們也說說呢?”
淑妃、德妃是卿君的大客戶,這花露水害的公主的面板紅腫成這樣,那幫視容貌重於生命的妃子還敢來消費嗎?難道,真要一一解釋何為“過敏性面板”不成?即便她有空解釋,她們也不一定又閒暇聽她科普。這小妮一下便點中卿君命門,果真不是茹素的。
卿君收回自己的腳,恨恨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瞧著好不容易復原的小手臂,又被你糟蹋成這樣了,我見猶憐啊!”
“誰讓嫂嫂油鹽不進。這麼說定了!嫂嫂可不許反悔!否則,我這小手臂又要遭殃了……”邊說邊往門外走去,卿君得以繼續酣睡。
又過了一天,依舊是卿君酣睡之時,劈頭蓋臉被一堆貌似衣物的東西砸醒了。睜眼便是那個可惡的嘴臉,在說道:“嫂嫂莫要貪睡了,行動吧!”
卿君邊拿起臉上的衣物仔細分辨,邊問道:“什麼行動?”
無暇立馬跳起來了:“出宮啊,嫂嫂莫要想著誑我,我的小手臂……”
“安啦安啦,我答應你了,便不會食言,你莫再嚷了,否則你的小手臂如何我們都出不去了”見無暇安定下來後,卿君拿著手上的內侍的衣物問道:“這是?”
“偽裝啊,嫂嫂不會想衣著光鮮鳳冠霞帔的出宮吧?”
“小樣兒,倒還專業資深,以往沒少溜出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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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有匪君子(壹)
如此這般,卿君便深陷無暇這趟泥沼。兩人換上無暇已然準備好的內侍衣物,頂著東方漸出的魚肚白,往西南方向急急行去。蒼天大地,自落難於此,卿君尚未見過黎明的這般光景,美則美矣,卻偏生趕上了這麼個做賊心虛的節奏,委實美中不足。
自顧自如履薄冰,卻瞥見人家無暇淡定而謹慎,一副瞭然於胸,見識過大世面模樣。卿君見狀,也踏實了些許,熟能生巧,藝高人膽大麼。
快要接近凌霄門之時,無暇神秘地交付給卿君一樣東西,據她所說是銅魚符——出入宮門必備神器。官員、內侍、宮女皆憑魚符出入宮門。魚符平時放於魚袋內,上刻有官員姓名、在何衙門任職、官居幾品、俸祿幾許、出行享受何種待遇等。
“為什麼是魚符而不是龍虎之流的神獸?”卿君手拿著銅魚符反覆把玩,想著以往電視劇中那些大內密探、欽差大臣,人家掏出來的御賜金牌都是雕龍鑲鳳的,再看看自己手中這銅魚符,嫣然一鹹魚幹,便不禁嘀咕起來。
“憑魚符出入皇城的制度是皇兄近來制定的,據他所說,魚始終睜著雙目,便是睡覺時候也亦然,他這未央宮的守城將士便是需要這份警惕。”無暇興致盎然道,對她所謂皇兄的褒讚溢於言表。
瞧她這份得意勁兒,卿君便忍不住想打擊:“那他的盾和你的矛,哪樣更厲害些?”言下之意,再警惕的將士,也攔不住她區區一介女流。這對兄妹,委實有些自相矛盾之嫌。
她的笑臉憋的通紅,無奈只得惱羞成怒:“已然到達凌霄門下,嫂嫂莫不是要問問守城的金吾衛?”
卿君搖頭笑笑,繼而收聲。
出門過程比想象之中順利,卿君邊將魚符遞還給無暇,邊問道:“夜無儔這麼缺乏安全感,想必這魚符的管理制度定然近乎苛刻,公主果然人脈廣泛,連這等要物都如探囊取物,卿君佩服!”
無暇將魚符收入囊中的表情淨顯得意神色,果然被謬讚了兩句便飄飄然,將真相和盤托出。
“這魚符便是皇兄身邊的葉扁舟給我的。我倆自小生長一處。我母親過世後,皇兄也被送往青川為質。便只有葉大哥照料,我才得以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至今,宮中最是世態炎涼之地,否則,我這麼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孤女,又是個眼裡容不得沙的主兒,怕是早被淹沒在一眾勢利之人的嘴臉裡。”言及由此,一貫歡快的小云雀不免傷感,卿君很合時宜的拍了拍無暇單薄的肩,以示安慰。
無暇深呼氣,繼而道:“未央宮從來不是長樂未央之地,我總想逃離。葉大哥總是有求必應,魚符從來便是伸手即來,只是歸還的時間苛刻甚深。有回遲了區區一柱香,他便將我足足罵了一個時辰。還說著什麼一柱香之間會發生的不幸太多了,以後不會再容許我出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