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打上門來了,他就算隱瞞也沒有必要,只好明說了。
“胡說八道,夫人是孤兒,從小在我蘇府長大,哪裡來的家人?是哪個混帳敢冒充?”蘇一笑向來溫文爾雅的面容隱隱現出一絲獰猙。
齊王要動,被太子拉住了:“阿軒,別忙,先等等。”
他的眼中有著興奮的光芒,太子可以肯定,眼前的新娘子,正是失蹤多日的齊王妃,如假包換。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不認識寧軒,而蘇一笑見他二人來到時的驚訝,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寧軒說,喜帖上的“岑咫涵”三個字是駱靈的親筆,他拿了自己的喜帖與寧軒的對過,確實是一樣的,“岑咫涵”三個字瀟灑飄逸,但較為娟秀,顯是女子的筆跡,而其他的字則是另一種筆跡,蘇一笑做了幾年的太傅,太子與他也常論書法,一看就知道是他的親筆。
蘇一笑既然驚訝,想必他並沒有請太子和齊王,那麼,喜帖是誰送出去的呢?如果是新娘,她把人請來,喜帖上又這麼明顯地表明瞭自己就是駱靈,她為什麼不承認?而現在門外又有人乾脆打了進來,自稱是新娘的家人,這一切越來越值得人深思,這件事,真的透露著許多古怪。
據太子所知,駱府並無人收到喜帖,因為他那位寧遙小堂弟向來駱府的三公子駱聰交好,這些日子駱府連連出事,不僅四小姐駱靈失蹤,大小姐駱淑也沒了,太子天天都能從寧遙嘴裡知道駱家的訊息,這個當口,別說蘇一笑沒有請,就是請了駱家人,駱家人也沒空來。
他與齊王對看一眼,皆從各自眼中看到了疑問,來的會是什麼人?十有八九,不是駱家人!
果然,前面傳來喧譁聲,有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大聲道:“蘇一笑,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快將我娘子交出來!”
又是一個來要娘子的?太子與齊王相互看了一眼,太子說道:“走,出去看看!”
這次卻換了齊王出聲制止:“不急,我看他也要出去了,咱們跟在他後面。”
這時蘇一笑正對眾觀禮的賓客說著道歉話,說道:“沒想到蘇某成親,竟然來了這麼多生事的人,請各位稍坐,待蘇某前去打發了鬧事者,再來陪各位賓客。”
“蘇大人自管忙去,需要我等幫忙,只管開口。”
“些許屑小之輩,蘇某還不放在眼裡。”一邊說,一邊回過頭來,目光在齊王的臉上停頓了片刻,這才移了開去,轉向新娘子,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岑咫涵搖了搖頭,清秀的眉毛微微皺著,跺了跺腳道:“不嘛,吉時眼看就要過了,誤了吉時,我可不嫁給你了!”
她的聲音雖然小,卻也被齊王聽到了,他的目光頓時如一道劍光,射在蘇一笑身上。如果他們真的在此刻拜了堂,他定不會介意給蘇一笑立刻來個一劍穿心。就算現在的涵兒忘了他,可能會怪他會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解決了這個麻煩,他會想法子記她記起。
是的,他堅信他的涵兒不會變心,一定是蘇一笑使了什麼法子,極有可能是下藥,讓她忘記了自己,他這還真是冤枉了人家蘇一笑。
還好,新娘子沒有要蘇一笑先拜了堂再出去,只是遞上一盅酒,笑靨如花,請他飲了那盅酒。
“涵兒,回來再喝,你先聽喜娘的話,乖乖坐這兒等我。”蘇一笑舉手,將酒盅推開寸許。
“先喝了交杯酒,呆會兒拜堂就不算誤了吉時。”她一邊說,手指一邊輕輕敲擊著桌面,竟似在向蘇一笑撒嬌。
齊王本來身子已經動了,指尖扣住了一枚飛鏢,準備先將那酒給砸了再說,可是看到新娘子這個動作,卻在忽然之間死死忍住,停了下來。
這句話讓蘇一笑打消了拒絕的念頭,心中一熱,接過酒來,她也端了另一盅,與他單手相交,含笑看著他,紅唇沾在青花瓷的酒盅邊緣,脖頸一仰,一杯酒順著喉嚨滑了下去,臉上頓時浮起一層紅暈,顯得人更加嬌媚。
蘇一笑也張口將酒喝下,目光熱辣辣地盯了新娘子一眼,說道:“等我!”一個飛身,人已化為一道紅光,掠了出去。
滿堂賓客驚撥出聲,只因無人知道蘇太傅蘇大人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在京中一直以文弱書生的姿態示人,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會武功,看那身法,武功竟然不低。
太子與齊王同一時間也跟了出去,只是齊王亦同蘇一笑一般,深深看了新娘子一眼才走。其他賓客受過主人的告誡,又比不得這兩人的身份,自然不好跟出去。
在他們走後,議論聲卻紛紛而起,絲毫不顧忌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