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緩緩的說:“我給報社裡說要採訪你,而且你正在吃飯,報社立即就批了上萬元的活動經費。到這樣的地方吃頓飯,怎麼吃都吃不完的啦。”
“暈。俺是吃過了的,你們叫這麼多菜不浪費啊。”
“浪費什麼啊。難道要在你面前吃什麼韭菜炒大蔥才不浪費?”何芮白了他一眼,順勢遞給他一個酒杯,又給他滿滿的斟上之後,招呼道:“來,喝點酒。”
“我不會喝酒。”聶浩然連連擺手拒絕著。何芮見聶浩然這麼一說,立即拿眼一瞪他,臉作不悅之色道:“什麼不會喝酒。這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聶浩然聽何芮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確實,在他的思想裡,男人都是好這杯中之物的。尤其是在外面行走之人,不喝酒就沒法和人打交道。大抵這些思想,還是源於他前朝文化的根深蒂固。即使是來到現代,也沒有改變多少。
何芮見聶浩然低著頭,連忙向他的助手和那攝影師急打著眼色。
那兩個也是心思剔透之人,見何芮如此動作,焉有不明白之理。於是他的助手,那個大概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直接站了起來,向聶浩然舉杯道:“我們是跟著何小姐,才有幸和聶先生同桌進餐。這是我的榮幸,為此當浮一大白。”
聶浩然見那人站了起來,出於禮貌,他也急急的起身相對。何芮的助手看他站起來之後,微微笑著說:“我先乾為敬。”言畢,他也不多話,直接一仰頭,把整杯酒都倒進了嘴裡。
在他的思想裡,還是很注重禮節的。宋朝學士大夫,販夫走卒之間,都頗為注重酒場禮儀。他自然亦不例外。別人都幹了,拒絕的話就是拂了別人面子不是。無奈之下,他也只得有樣學樣的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飲盡杯中之酒。
“好!果然是好酒量!”那攝影師也站了起來,拍著桌子對他讚歎道。不過他不拍桌子的另外一隻手,卻也是端著一個裝滿酒的酒杯,看模樣也是要向聶浩然敬酒。
“不是吧。”聶浩然心裡一嘀咕,前一杯酒一口吞下,他就感覺到一陣熱量直衝頭頂,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卻又來一個敬酒的。這樣喝非醉不成。他又不好意思說不喝,無奈之下,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何芮。
“呦!瞧我這是,只顧自己一個人吃了。”何芮看到他的目光,立即手撫著額頭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酒瓶,欠身再次給聶浩然面前的酒杯斟滿了酒。菜上來後,何芮沒有讓服務員留下,所以這斟酒的工作,便沒人做了。
“不是吧!”聶浩然在心裡悶哼一聲:“表姐啊表姐,我哪是讓你給我倒什麼酒啊,我是讓你幫我把那攝影師敬來的酒,稍微擋一下的啊。”不過雖然心裡叫苦,他嘴上可沒說,看這情形,何芮是有心想把他弄個酩酊大醉什麼的。再次滿飲一杯之後,聶浩然感覺肚子裡就像火在燒似的,抗在肩膀上腦袋,感覺上也是有些重了。
“來。喝點湯罷。”何芮見他喝完酒,立即給他舀了一碗湯。聶浩然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喝,籍湯來壓壓酒意。他心裡清楚,今天這勞什子專訪,自己是跑不掉的了。如果自己不配合何芮採訪,估計她就會用助手和攝影師車輪戰把自己喝醉了,再套些有用的訊息。
“罷了。罷了。”琢磨了一會,也喝完了碗裡的湯,聶浩然總算覺的舒服了很多。這現代的酒,確實是比前朝釀造的濃烈的多。他估計就是粗豪的東北大漢,大多也飲不完何芮旁邊的那一小瓶子。
“表姐,我們接著採訪罷。”喝完湯,他就打定了主義。與其去拼卻一場醉,不如透露一些事給何芮知道。反正媒體對自己的事,那肯定是不會放過的,不讓他們瞭解一點,那以後還不被煩死啊。再者,如果自己喝醉了的話,會說出什麼不能說的也指不準。左右衡量一下,還是自己清醒時候接受採訪來的好。
但是何芮這時候,反倒擺出一副悠閒的樣子:“不急不急,等吃完飯了,我們再慢慢談。你總不能讓我空著肚子工作罷。”她這麼一說,聶浩然頓感無奈,思量一下,只得開口說道:“我現在可是飽了的。要不你一邊吃我們一邊談?”
“這樣啊?”何芮放下了手中的碗,在心裡偷笑了一下才道:“那還是先採訪吧。吃飯不急於一時。”
推開了自己面前的碗筷,何芮把身前弄乾淨之後,又拿出筆和本子,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她的助手和那攝影師見狀,也急急放下了碗筷,準備開工。
“也別開攝像機那麼麻煩了。我們就用訪談形式的就成了,又不是電視臺,不一定需要錄象。”何芮這時候反而替聶浩然說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