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不虞,殿下早就想好為她們歌功頌德,寫什麼詞語都心中有數。建高大的墳墓……。他心中一沉,又想到紀沉魚。
出來找添壽,悄聲道:“往紀家去的賞賜應該到了吧?”新年以前,許王命人賞賜側妃孃家,沒有猶豫的算上紀沉魚,那時候他已經知道這是大活人。
添壽揣摩著殿下的心思:“到了,回信過幾天會得。”許王微嘆一口氣,用商議的口氣道:“那衣冠冢?”添壽不錯眼睛看著,一心想最快領會他的心思。許王看他沒接話,想來是不明白,只能硬著頭皮對自己的小廝說心裡話:“活人建墳,這不吉利吧?”添壽恍然大悟:“是是,奴才去安排這事。”
看著添壽背影遠去,許王負手在廊下吹了一會兒雪,才心神不寧的往前面來。
親事成了,長公主心頭大石昨天放下一半。還有一半,要安然回國她才能放下。早飯後就請辭,安陵國挽留,再辭,再挽留,如此三遍,四天後,皇叔送親,安陵國君和王后親送出城外,公主不下車,是王后自己上車坐了一會兒,讓平陵長公主等人對公主更看若天人,這是國君的寶貝女兒才是。長公主打算以後捧在自己頭頂上。
皇叔一動,隨行無數,再加上公主的陪嫁,浩浩蕩蕩足有十里出去,可算是真正的十里紅妝。數日後走到交界處,晉王只能送到這裡,兩個人擺出依依惜別,就差抱頭灑淚這才離去。馬車再駛動時,望著長長的地平線,平陵長公主覺得神酸骨軟,伏在馬車裡快起不來,總算活著回來了。
還沒有伏一會兒,外面有人敲門。長公主怒聲問:“誰,本宮要休息!”外面是許王的聲音,他很是愉快:“姑母,公主那裡要你陪伴。”長公主噎住,強撐著起來,有氣無力下了車,見許王神情氣爽,長公主更無精打采:“守禮啊,要知道姑母為你才走這一趟。你對公主多說說,我不要你們的感激,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對公主多說說。”
許王殿下快快樂樂的答應著,把長公主送到安陵公主馬車前,柔聲無比:“長公主來陪公主。”兩個側妃在旁邊大喜,這位公主真正難侍候,一面也不給見。可不來侍候,殿下又不答應。陳側妃在這種時候也想到紀沉魚,要是紀氏在,她只怕給殿下一頓。
紀沉魚想想不能一個人不見,給長公主面子,馬車門開啟放她進去。呆足了一天後,當天晚上住宿時,寶貝的安陵公主殿下病了。說是水土不服,又起了一臉紅疹。長公主百口莫辨無法解釋,一個人暗暗流淚。
這下子,敢來侍候公主的人不太多,只有她自己帶的人不避病患,寸步不離,可歌可泣,實乃功臣。
晚上許王命人送去酒菜,一個人喝著悶酒。他不喜歡安陵公主是一回事,但是也想到無數個可能性。如果公主飛揚跋扈,那有幾個側妃等著她。如果公主可以相處,許王殿下還有大業未成。當然最後,送她幽閉去吧。可這幾條裡,沒有一條是公主一面不給見的。她現在怕風遮光,以前側妃還可以見到珠簾子臉,現在珍珠簾子都難見到。
添壽走來送上一盤子東西,一把精美的小劍,外面鑲著寶石十分美麗,還有幾樣子女裝,是石明堂送來紀氏側妃在房子裡的東西。許王睹物思人又有酒意,想想紀沉魚要在,怎麼也會把公主逼出來見一面。
他一面聽添壽道:“馬在外面。”一面抬腿出來。添壽以為他是看馬,忙著去牽馬,卻見殿下往陳側妃房中去。
陳側妃早就想好公主已經迎娶,她不侍候,難道別人也不能侍候,全乾等著他,打定主意勸勸許王殿下子嗣要緊,就見殿下進了門。
她喜出望外接著,如接天外飛仙,歡天喜地的親手去泡茶,許王喊住她:“不要茶,我有話和你說。”他和藹可親,容貌在燭光下流麗宛轉,是陳側妃見過最英俊的男子,陳側妃顛顛的過來,忽然羞澀了,低頭只弄衣帶,嬌聲道:“殿下……。”
很是纏綿。
“你明天去給公主請安,侍候她用飯,如果她說不要,你也一定要留下,想法子勸勸她,我與她是夫妻,怎麼能不相見。再不然,”許王若有所思:“你惹她發怒,我好去相勸。”
當盆一潑涼水,打得陳側妃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眸中的希望被澆得點滴不餘,只覺得四肢百骸無一不疼。人失神地問:“該怎麼讓公主發怒呢?”
許王不耐煩,要是紀沉魚在,還要殿下上這些心!他壓壓焦躁,自己當初聽錯了吧?怎麼找來這種笨蛋。他相中紀沉魚,是在大街上,小魚兒正在顯威風。相中陳氏,是陳氏家裡亂七八糟,烏煙癉氣。
烏煙就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