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躲開她的眼光,詹太太躲開她的眼光。
“是你們兩個人合夥乾的?你可知道,那一夜我跳水而走,回到家裡大病一場!”陳側妃語氣洶洶上來,董大人才手一指詹太太,輕聲道:“你問她!”
詹太太目瞪口呆:“你知道了!”
“怎麼回事?”陳側妃越發狐疑,這兩個人算計自己為什麼!她抖抖身上宮衣,還能擺出事不關已的冷漠:“情來情斷,不足為怪。你對我一時用情,負心時說一聲即可,你當我是什麼人,會拿你當成終身依靠!”
董大人跺跺腳:“你客氣些,有話,你只問她!”
“可娶親,享受的人是你!”詹太太也兇狠起來。
陳側妃這才想到董大人的妻子,他自那年再沒有回京,回原藉應試,娶了親事。親事,是富甲一方的富商之女。
“多少錢!”陳側妃氣勢洶洶一針見血。
詹太太底氣忽然十足,冷冷道:“一萬兩銀子!”
“你!”
“你!”
兩根手指頭一起指著詹太太,董大人才方惱怒,詹太太鄙視地道:“你妻子相中了你,一心要你,成親後,她對你不好嗎?”
她索性全說出來:“當年冒充五姑娘情敵打上你門的人,就是你現在的妻弟!”再對陳側妃也和盤托出:“你不必鬧!殿下在不在,是你可以知道的。你聰明才智不錯,還是好好辦事,以後盡享榮華富貴!”
話音才落,走廊裡又有腳步聲過來。詹太太最機警,身子一退,對陳側妃冷笑,如何?還說這裡最安全。
董大人慌了手腳:“我,要趕快出去!”外官沒有召喚,在側妃房中,這兩個人都別想活了。
陳側妃倒硬氣,她哼了一聲:“未必是往我這裡來的!”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來,一個人溫柔親切地道:“陳側妃在房中嗎?”卻是紀氏的聲音。
陳側妃這才慌了手腳:“她……不是不在?”心頭猛地一緊,恐慌如水漫堤壩,奔騰洶湧澎湃在心中翻滾。
門上,又傳來“噹噹”幾聲,接著紀沉魚對丫頭道:“真是怪事,這大冷的天兒,陳側妃去了哪裡?我病了,勞她問候幾回沒有見,很是失禮,這一好了趕快來看她,真是巧,殿下好了我也好了,殿下也說要來看她,她難道在殿下那裡?”
“來了,”陳側妃頭皮發緊,不敢再耽誤,手一指房中,隨意得指到了桌子下面,董大人和詹太太一起往裡鑽,兩個人一左一右身子撞在一處,董大人的腰帶環刮到詹太太的臉,詹太太的金簪扎到董大人手上。
兩個人忍疼,一個蓋住手,一個捂住臉,擠身在一處。
瑟瑟中,董大人忽然有了恨意。手只要一擰,這個人就完了。門響動一聲,打斷他的心思。
一個甜美悅耳的嗓音來道謝:“我來回禮兒,可憐見的,我一直就病著,這水土不服,可真是熬人。難怪有人說,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步難。我說我水土不服吧,殿下又是一樣的病,說那天哪個官兒敬多了酒,害得殿下舊疾引發,跟著我也病了,我和殿下,還真是巧得很。”
董大人心中怦怦跳,他先不知道是陳側妃,也打聽過一下,這位紀側妃,像是比陳側妃更得殿下歡心。
聽她說話,就大模大樣的不一般。
陳側妃毫不客氣地回話:“可不是,你要不是和殿下巧,還有哪一個人和殿下巧。”紀氏一笑:“我可道過謝了,再來請你晚上用飯,我親手煮菜,你可要來。”
臨走,紀沉魚又在廊下東張西望:“殿下哪裡去了?”陳側妃恨不能把門摔她臉上,鑑於自己房裡有人,只能忍氣等著。
紀沉魚回來也納悶,陳側妃臉色十分難看,比平時白三分,這是新式的美容方法,還有心虛有鬼?
但是她回覆許王:“我去過了。”許王誇誇她:“給你糖吃,讓你哄馬。”紀沉魚一溜煙就走了。
片刻後,添壽來回話:“絕茲府尹董光照求見殿下。”
出來得還很快,許王略為詫異一下,再想到自己為陳側妃行了多少方便。就是小魚兒要這樣做,自己也會行方便。
人心吶,沒有什麼事情,沒有三五年,是看不出來。
許王並沒有大動肝火,他出身皇族,就不是乾淨地方。背叛和被背叛,是經常事情。一個皇子,要防暗殺、下毒,陰謀,層出不窮。
一個側妃另有他人,這是什麼新鮮事情?不值得生氣。有心不要她時,方法也層出不窮。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