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來得這麼快,這一家子人都沒想到。
冤有頭,債有主不是,胭脂盒子是紀沉魚的,武彩蓮罵紀沉魚,她當然不說,而且以為是理所應當。罵她,不是給姨母紀王氏長威風!
有這麼一齣子心思,武王氏在房裡睡著,喝過藥,閉目告訴丈夫回來聽回話。
武二老爺沒半個時辰就回來,垂頭喪氣帶著沮喪。武王氏一急,又肝厥了,疼得手按著,嗓音發顫:“姐丈怎麼說?”
“他把我說了一頓,說你女兒帶著人去他家大姑爺府上鬧事,又罵了紀四姑娘,說紀四姑娘現在哭著呢,又說大姑爺顧家因此懷恨在心,以後羞花外甥女兒有個不好,還要我們家包賠!”
古板方正的紀四老爺,一向看不上武家的行事,漸失世家風格,再加上姜氏來鬧,全與武彩蓮有關,有人讓她撿別人東西,還自己開啟,在她自己手裡潑到別人臉上,她還好意思說沉魚不對!
最後一句話,是紀四老爺義正詞嚴:“再不好,是我的女兒,就是你的外甥女兒!在顧家指著臉子罵上來,這樣的混帳東西,怎麼不打死!”
武王氏想到自己氣糊塗了,忘了紀家姐丈,從來格調和別人不同。她連聲問:“那姐姐呢,難道不在?”
“姐姐倒在,坐旁邊說,四姑娘不是有意呢,回來嚇哭了,說讓我帶著來賠禮,姐丈就罵她,凡事要有道理!”武二老爺嘆氣。
不等武王氏再發脾氣,丫頭們亂跑進來,驚慌失措地道:“不好了,三房裡姑娘說沒臉面,要尋短見呢!”
月色如暈般鋪開,把千家萬戶染成銀白。許王府裡也不例外,許王守禮坐在月光下的椅子上,眼睛發亮諜添壽回話。
添壽笑得合不攏嘴,顧家後門口守著出來的人,塞個五兩銀子問:“你們家鬧什麼,我是隔壁店裡的,讓你們攪得沒生意,給個緣由,好回掌櫃的。”
至於這掌櫃的大方到出五兩銀子問家事,家人沒多問,添壽不多說。
銀子當家!
紀沉魚的行為,顧家的下人嘴裡說出來,是兩個樣子。
那下人接受眉飛色舞:“那姑娘兇的,給了姨娘一巴掌狠的,狠啊,姨娘在老太太面前跪著哭呢,我們爺答應她,在她房裡呆一個整月,姨娘還是哭,我們爺正哄著呢。”
他莫明的興奮,添壽助長著這興奮:“兇!”
“那姑娘狠的,帶著辣椒水,辣椒粉上門,我們爺後來責問她,別人沒看到,只我見到了,她把一個帕子一抖,一兜子的辣椒麵兒,你看我這眼睛紅的,其實就是那會子薰的!”
守禮也眉飛色舞,銀色月光染上的眉頭輕動,有了神往:“啊,是個好姑娘!”見月光一切,有樹影子其上。
慢慢的,在守禮腦海裡幻化成兩個人,一個下巴朝天,是安陵國的公主;一個雖然欠身,卻理直氣壯小嘴兒巴巴。
這場面,喜壞不久要動身迎親的許王守禮。
仰面看天,見月色如水洗般澄淨。如此良宵,才聽過笑話,守禮卻面色猙獰起來。他的心在疼,一滴一滴往下滴血。
府上沒側妃,是守禮心中有情愛這兩個字。作為古代王爺,他到了年紀就有通房。可他心裡,還想著一對人步月花前,共笑房闈。
斜次裡出來安陵國的公主,守禮不能拒絕,才生出找側妃的心,對外託言,房中無人,怎生侍候公主?
有人解釋成怕公主笑話他房裡無人,守禮裝聽不到。幾家老臣聞風而至,守禮認為他們是鑽這個空子,為擋他們,隨口說了一句:“老世家裡要看一看。”
又惹來幾家老世家。
原本是隨意說話的守禮,現在笑得壞壞。紀沉魚?紀四姑娘?啊哈,這姑娘狠的,兇的,納進房裡,和安陵公主無事來上一回,真是不錯的一件事情。
☆、第二十二章,銅器的妙用
;過了幾天,天氣又清冷不少。紀沉魚上午抄佛經,下午在自己房裡。文杏進來,笑道:“姑娘,老太太和太太打發人來說,明天請客,讓姑娘們按過節的衣服打扮。”
“請什麼人?”紀沉魚本能很警惕。
文杏道:“族中幫忙的人,舅太太家,姨太太家,還有陳家。”紀沉魚本能覺得大事不妙,瞪圓了眼:“不年不節,請得這麼齊全?”
“姑娘您忘了,武三姑娘傷了表少爺,又傷了陳三公子。老太太說舅太太又把武家姨太太氣病,姨太太好了,一併請來,大家說開這事,還是好親戚。”
紀老太太請武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