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魯源擋著,雲寶陪著,我一定直接跳湖逃遁。
現在四周的船上都是公子,只有我們這條船,才三個客人。柳洵有幾次想上來,被魯源一個瞪眼給嚇回去了。
“將軍!”駱楚音、秦樂、袁翔三人在對面,齊聲叫我。
“哦!三位公子有禮。”我站起身,離開了船欄,向他們拱手施禮。
“將軍可願再與我等,吹上一曲。重溫那日‘初荷’之音。”秦樂說。
“那真是求之不得啊!”我和顏悅色,很是應允。
“呵呵~將軍答應了。”袁翔對旁邊的人說。
三位公子都上了我坐的船。
接著又上來幾個女童,為駱楚音擺琴,給袁翔架鼓,又遞了琵琶給秦樂。
“那就開始吧,在下不恭,率先起音了。”秦樂抱著琵琶說道。
“請~”我跟駱公子,袁公子一起向他抬手示意。
一統急如驟雨,紛紛落落的絃聲響起。
我心說:好!開篇就高調而起,乃是先聲奪人。
“咚咚!咚!……咚!”袁翔跟著打起鼓,一擊又一擊,沉穩不亂,敲扣震膽。
他倆一番較量後,駱公子不躁不激,用溫柔多情,高山流水的琴聲,將那二人激盪、昂揚的調子截緩了下來。
我一看時機正好,便吹起玉笛,幫駱楚音以纏指柔腸,來擾潰那戰魂驚魄。
慢慢的,整個樂章都成了舒緩的濃情春香,似要將眾人圍在嬌花叢中溺死。
我吹奏著,吹奏著……已經神不在此,心不在此,意遊而去,閉著眼,吹出的聲音只是附和,可有可無。
琴音,鼓音、絃音也越來越輕。
猛然意識到,睜開眼,見那三人都盯著我,神情非常不滿。
是啊,他們誠心實意,來跟我切磋技藝,是想佳音昇華,而我倒走神了。確實很不禮貌。
那就好好來上一段吧。算是為即將來臨的生死搏弈,做序曲。
嘹嘹亮亮!直擊直衝!如風捲殘雲,如亂石崩空,如飛雪漫天……
先前柔柔緩緩的曲調被打掉了,碾碎了,擊散了。
那三位公子,立刻振作精神,拾起殘音,要重新施展。
我那能給他們這個機會,琴聲響,我就應,鼓聲亮,我就截,絃聲顫,我就攔。不讓他們成音成曲。個個擊破。
他們一見,獨力難支,相互看了看,便同時發難,合奏圍擊。
我也破釜沉舟,以一抵三,拼全力吹奏。
我是在吹笛嗎,我面前的對手是他們嗎?
不!我是要挑戰這個女尊的世界。用盡生命與它抗爭,就算會頭破血流,殘骸無存。
哈哈哈!眼簾下似乎有血紅的液體在蔓延,心口上似乎有千針萬刺在穿扎。我的靈魂已死。於是眼前幻化出一個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傀儡,沒有信仰、沒有活力、沒有愛也沒有恨……無數的,不停的繁衍……
最終,她們融合了,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狡詐善變,裝模作樣的人。她偽裝得善良,不但騙過了別人,也迷惑了自己。
在善惡兩極,她遊移不定……
耳邊只有笛聲了,我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魯源、駱楚音、秦樂、袁翔,還有云寶。他們的目光裡帶著怯意和迷茫, 象是見了一個怪物。
我是什麼樣的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們又怎麼能瞭解呢。現在怕了吧。
“呵呵!看來幾位公子都不太滿意。”我笑著撓撓頭,收起了玉笛,斜坐在船欄上,轉而看向湖面。
那三人都收了樂器,汕然而去。
船上除了艄工,又只剩下我跟魯源、雲寶了。
“剛才,祺兒的樣子,很怕人。”雲寶湊到我面前小心的說。
“寶兒,別擔心,我永遠不會對你這樣。”一手輕輕的攬過小寶,讓他靠在我懷裡,一手撐著護欄。
魯源瞟了我們一眼,
……
慢慢的鳳舟靠岸了。幾個少年端著酒菜上來。
我跟魯源、寶兒坐定了,便要開吃。
那煞風景的柳洵帶了十來個權貴公子硬是上船,擠了進來。
現在他們人多勢眾,魯源也拿這些人沒有辦法。
唉~就這樣吧,吃完,就走人。想到這裡,我就捧起碗,準備吃飯。
“將軍給你這個……將軍你嚐嚐……將軍你吃……”
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