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樹的。”
太太眼見唐雲暖同往日一樣低眉順眼,遂覺自己來前對她的些許擔心是多餘的。
本孩唯恐一把火燒涼了雲丫頭的心,這樣看來倒是自己多心。
眼見唐雲暖態度一如往日,太太自然覺得唐雲暖知進退,這才拉過她的手道:
“你能懂得我的心是最好的,既然是大難不死,想來你是個有福的,我聽說,你所吃的天山雪蓮是世子爺派了快馬自京城裡取回來的?”
唐雲暖的心當下沉了一下。
抬起頭跟太太對視,只見太太目光並沒有放在自己的臉上,反而專心致志地凝視著唐雲暖頭上彆著的一朵黃鶯鳴柳的珠花。
卻能感覺太太炯炯目光雖是斜射過來的,但卻是要看向她心裡去的。果然秦君凌對自己的招惹已經開始引起了太太的關注。
這一問貌似漫不經心,卻是暗藏機鋒。
唐雲暖心裡迅速過了一下,想來太太的心思無非兩種:
若太太知曉是秦君凌為擋住三公主的政治婚姻而要拿自己做擋箭牌,站在太太要跟長公主親上加親的角度必定是極力將自己推給侯爺府以光耀唐家門楣。
只是自己出身卑微,即便是進了侯爺府最多隻能做個妾室。
他日世子爺的正妻即便不是三公主也至少是個郡主,總之不會是個省油的燈,妻妾之間更有一場惡鬥。
唐雲暖暗歎,除非自己瘋了,才會放任事態如此走向。
若太太誤以為是自己放出手段勾引世子爺,必定一面認定自己是像田姨娘那樣的水性人,一面認定自己工於心計,他日自己再籌謀什麼,恐怕極難。
而自己至少要在一年後才到定親的年紀,其間變數頗多,況且他對侯爺府毫無興趣,如果太太跟長公主結親的算盤落空,必然會再尋一家豪門將孫女送出去,那時候,就真是盲人過河,一通危險地亂摸了。
唐雲暖唯有輕嘆一聲,將目光移向梅花窗稜外,望向那已有一絲溼潤的杏花枝條。
“世子爺倒是個善心人,那天山雪蓮當真是稀世珍寶,若不是這溫潤蓮花吊著雲暖腔子裡的一口氣,想來我孃親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只是世子爺也忒欺負人……”
唐雲暖將這一句話的尾音吊得頗長,引得太太果然眼中放光,那光甚至有些發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