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得風姿無限,雲髻上並無過多飾物,只是輕插了那根纖巧的白玉簪,那玉色配上她素白長裙和白皙瑩潤的面龐,當真是美若水中青蓮,雅如朗空明月。
墨宸峻的面上露出一副滿意的神情,唇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揚起,上前向她伸出了手。
像是知道她必然不會應和一樣,他連推拒的機會都沒有給她,便大手一拉,直接牽住了她的手。
阿音微微一笑,低下了頭去。
冷琬心沒能甩開他的手,慍惱的瞪了他一眼,也便隨他而去,這一路上,墨宸峻的唇畔,一直隱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午膳的氣氛雖沉寂卻洋溢著淡淡的溫馨。
冷琬心不開口講話,墨宸峻便也不語,只是他卻一直不停的為冷琬心的菜碟添著各種各樣的菜,冷琬心若是堅決不吃,他便舉箸於她的唇邊,也不多言,只是固執的舉著,看著,等著。冷琬心幾次三番扔下筷子欲起身而走,卻都被他強行拉下,按住。
這一餐飯吃的,皇帝霸道的要命,而貴妃又倔拗的要死。二人活…脫…脫在上演一出明爭暗鬥的啞劇,侍立一旁的婢女宮人都忍不住竊笑不止。
“這就是你說的,你所改變了的對待我的方式?”因被迫吃的太多而覺得有些撐的冷琬心,斜斜靠在藤榻上,終於開了口。
“你可以這樣理解。”墨宸峻坐在桌邊,翻看著她前夜看過的資料。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贏得我的心?”冷琬心輕聲一嗤,“你真是可笑,你可知你這是在做強迫於人讓人生厭的事,而不是討好之事?”
墨宸峻瞥了她一眼,“那麼,你告訴我,如何才是討好之事?我平生從沒討好過誰,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算對。”
“起碼,不該明知惹人厭煩還要偏偏往上湊。”冷琬心不客氣的說道。
“這個,那就沒辦法了。”墨宸峻搖搖頭,“我只知道我想要寵我的女人,不多親近多接觸,怎麼能寵?”
冷琬心氣惱的看著他,“以前沒覺得你是這樣無賴之人,怎麼你竟是這樣臉皮厚?”
“你以前沒察覺到的關於我的各個方面,我都會讓你慢慢察覺到,這樣才有助於你看清自己的心,做出正確的判斷。”墨宸峻面不改色,漆黑的眸緊緊的盯著她。
冷琬心瞪了他半晌,終於懶洋洋的扭過臉去,“隨你吧,真是無聊。”
“那便說些有聊的好了。”墨宸峻拿起資料,隨口問道,“這些日裡,你就悶頭呆在房中研究南霄,可有研究出什麼?”
“能研究出什麼,不過是胡亂看看,反正閒著也是無事可做。”冷琬心有些沮喪。
她確實想在一些細節中去發現點什麼,哪怕是一星一點有用的東西都好,能夠在將來的戰事中派上用場。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這些泛泛的關於南霄的資訊,她什麼都捕捉不到。
“對於南霄,你是怎麼打算的?”她看著墨宸峻。
“攻破,歸併於我元熙。”他簡短的幾個字赫然露出一股霸氣,冷琬心凝望著他堅毅的側臉,輕聲說道,“那麼前些時日突然起兵攻打東峪,究竟是為了什麼?障眼?轉移注意力?”
“你問的太多了,你可知女子不該過問國事?”墨宸峻扭過頭,定定的看著她。
“我並不稀罕過問,只是如今南霄之事是我心頭的重石,而且我想,或許我能幫上些忙。”冷琬心一臉的執著,墨宸峻剛想開口嘲諷她手無縛雞之力談何能幫上軍國戰事之時,忽然想起她鎮壓疫情一事,立即咽回了想說的話。
他緩緩開口,“突襲東峪,乃聲東擊西,這一年裡我屢次尋釁東峪,也屢次放出我因痛恨東峪而誓要滅之的風聲,讓毓枝南霄以為我心中只有私仇,精力全預備在東峪之上,而實際上,東峪再弱,我若將其徹底拿下,也是需要耗費甚長時日折損諸多兵力,所以一旦起了戰事,便在一兩年內無法與強大的毓枝南霄再行戰事。”
“所以,你要借他們放鬆警惕之際,轉向突襲?”
“要集中最優兵力,閃電作戰,實際上我起初的首要目標是毓枝,其次才是南霄。”墨宸峻一談及戰事,深邃的黑眸立即閃起了鷹般犀利的光。
“毓枝以毒弩騎兵讓人聞風喪膽,而南霄則有著天險關隘的優勢。對付人,總是可以想出對策,而天險則會稍難攻克,自古攻城難於守城,更何況是有天險屏障這樣得天獨厚的優勢。是以南霄能夠多年裡一直高枕無憂,只消得鞏固國之基實,安居興盛便是。”
冷琬心蹙起眉,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