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硬朗,墮胎會有極大的危險。”
“什麼危險?”
“小則影響以後生育,大則——”大夫看了她一眼,回道:“喪命。”
“這……這機率應該很小吧?”鬱青青問。
大夫卻搖頭:“很大,若是普通人也有一半可能會致使危險結果,小姐的身體有些虛弱,這機會還要再大些。”
從醫館出來時,她拿了兩包藥,步子虛虛的,好像邁在棉花上一樣。
送嫁的隊伍正在前面經過著,花瓣直往她身旁落,小環一邊看著街上的熱鬧,一邊扶了她問道:“小姐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白了,大夫怎麼說的?”
鬱青青呆滯著,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
小環又說道:“這藥是回去煎了喝的麼?”
鬱青青仍是沒回,突然,前面一個小孩子與人打鬧著猛地朝這邊衝來,她躲閃不及,竟被重重撞在了地上。
小環大驚失色,一邊責怪著那小孩, 一邊急著扶她起來,“小姐怎麼樣,有沒有摔到?”
鬱青青卻一動不動站著,呆呆看著自己手中的藥包。
兩包中藥都是用紙包瞭然後用繩子繫著的,此時下面那包卻已經被摔破了,正往外面灑著藥材,需要她將那口子捏住才能止住。
藥包被摔破了並沒有什麼,可她分明記得清楚,就在剛剛,在她摔倒的那一刻,她是用手護著小腹,然後將藥墊在下面才摔下的,她緊張著,沒有讓自己的腹部著地……為什麼?為什麼,她怕的竟然是孩子有事,而不是這兩包再難弄到的墮胎藥。
她以為她將和秦煜成親,她該毫不猶豫地打掉孩子,而她也確實這樣做了,可……在她的潛意識裡,她竟然是不希望打掉孩子的嗎?所以她才會在摔倒的那一刻那麼緊張地護住腹部,才會在起身後也仍然擔心會對胎兒有什麼影響……
是不是因為女人天性,在女人的天性裡,都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的?
“七小姐。”
耳邊有人喚她,她緩緩側過頭去,卻見到了上次那個將她從端王府送出來的車伕。
小環問:“你是誰?”
車伕朝鬱青青躬身道:“七小姐,端王就在對面的茶樓上,正好看到了您,想讓您過去見一面。”
“這……”小環有些緊張地朝遠處姚家的馬車看去,那幾輛馬車卻淹沒在圍觀的人潮看不見,遲疑時,車伕已往對面走去:“七小姐,這邊。”他似乎完全沒想過鬱青青會拒絕。
是啊,她是那麼熱切地三番四次去見秦煜,怎麼會拒絕呢,教誰也不會準備她拒絕呢,這這一次,她其實不那麼想去。
但事已至此,秦煜已經看見了她,她自然要去。跟在車伕身後,耳邊是陣陣熱鬧喧譁,頭頂飄著紅色的花瓣,她腦中一片空白,每一步都邁得迷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走到對面的一座茶樓,在二樓某個臨街的雅間內,果然就見到了秦煜,他那身白衣被陽光照得耀眼,見到她,揚了唇微微一笑,原本帶著些涼意的臉上終於露了些溫暖。
“有沒有哪裡摔傷?”她一走到桌邊,他就問。
“今日本來是有事出來的,坐在這兒看見下面許多夫人小姐都出門了,像是過節一樣,便在想你會不會也出來,所以一直看著窗外,人太多,本來沒看見你的,直到路邊有人被撞得摔倒才認出那竟然是你,就忙讓人下去叫你了。”
鬱青青極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來:“正好和幾位娘出來,她們要看熱鬧,便將馬車停在了路邊。”
秦煜柔聲道:“其實……我定在了今天出來,也是隱約想著,也許你會出來看熱鬧。”
她低著頭,不發一言。
秦煜似乎看出她狀態有些異常,輕聲問:“今天是身體不舒服麼?去看大夫了?”
鬱青青這才想起自己手中還拿著墮胎藥,立刻就要收到身後,可等她有此想法時已經太晚,他已經抬手去拿了她手中的藥包。
“把紙包摔破了嗎?我讓小二拿張紙過來給你再包一下。”
鬱青青沒讓他拿走藥包,而是將兩包藥緊緊抓在手上,他抬眼看了她一下,收回了手,只是他手上已然被灑了些許藥末,他看著那些藥末,然後緩緩拿起來,到鼻前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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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孩子
看見他的動作,鬱青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是懂得看藥的。愛殢殩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