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光彩。
不同於平日裡的清亮,此時在月色下帶著幾分朦朧,或許是因為喝了酒,又十分瑩潤透亮,彷彿最閃亮的黑曜石被裹上一層薄如蝶翼的輕紗。
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雙瞳跟著蕩起了紋波。
不曾見過這樣的沐心冉,寧晨昕不由自主地閃了神。
這時,耳邊響起她嘲弄的聲音,“不久前你好像才被我騙過吧?”
寧晨昕啞然,他不經意地撇開視線,似乎是為自己剛說謊就被抓個現行而尷尬。
“呵,被騙了就被騙了,還怕被我嘲笑不成?”沐心冉不屑地斜睨他一眼,“我以為你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今晚她的話比任何時候都多,寧晨昕靜靜地聽著,偶爾說上一句,更多的時候抿著唇不語。他知道她心情不好,需要找一個發洩的方法,雖然她沒有把那件讓她變得如此不開心的事說出來,但是隻要能夠讓她好受一點,不說也無妨。而他,只要當一個聽眾就好。
時間緩緩流逝,如同有點缺口的圓玉盤的月亮從東邊上升到中央。
青石上的呢喃聲最後化成淺淺的呼吸聲。
寧晨昕垂眸望去,發現沐心冉已經靠在青石上睡著了,青瓷做的酒瓶掛在她的手上搖晃著,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把它吹落到地上。
他微啟唇瓣想要喚她,可是忽然不知道要叫她什麼。木新只是她的化名,沐心冉是她的閨名,以他的身份,該是要喚她一聲睿王妃的,可是他從心底深處便不喜歡這個稱呼,而今日和白藥對話的時候,她似乎也不喜歡別人叫她睿王妃。
最後,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嘆聲盪漾在湖邊。
他彎腰抱起她,將她送回給她安排的房間。
回去的路上,他才恍然想起上次為什麼會覺得木新太瘦太輕。
“公子。”白藥在秋爽齋裡等他回來,已經站在門口打了好幾個哈欠。
“公子,您喝酒了?”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酒味,白藥不由驚訝地問。
然後不等寧晨昕回答,他就自行去準備沐浴的熱水和衣服。
寧晨昕這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又抱了她,要是讓白藥知道,指不定又會露出天塌下來的表情。
他的眉輕輕蹙起,似乎這趟楚京之行,出乎了他的意料。
與無常的話在他耳邊響起——
“昕兒,你是不是喜歡她?”
他沒有回答。
“你應該知道為師的規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