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不得不翻身,以掌風打偏那暗器。一瞬間的延遲,那女子袖間灑出一陣幽幽香霧來。青龍屏息,那女子便翻身躍起離開了,那輕功更是靈動之極。
青龍也不再去追,體內氣息微調,自覺沒事,想來那香霧是煙霧彈,他便鐵青了臉轉向蘇秀才:“你沒事吧?”
蘇秀才手中還握著一把破破爛爛的菜刀,胸前肩上都是傷痕,血跡斑斑,殊為可怖。
“那人為什麼要殺你?”青龍伸手替他點穴止血。
哐噹一聲,那菜刀落地,蘇風華腦袋一歪,白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待到青龍負著這半死不活的人衝出小巷,卻見初夏正站在巷口不遠的地方,踮著腳尖張望,很是焦慮。她見到青龍揹著一個血人出來,臉色煞白:“發生了什麼事?”
青龍不與她多言,只道:“我先送他回去。”
初夏氣喘吁吁趕到君府東苑,卻見白雪正在施針,青龍站在一旁,臉色如常,她便略略放心一些。
半個時辰後,白雪施完針,又淨了手,才對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兩人道:“他沒事了。”
他兩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白雪卻冷冷道:“你道君府是什麼?窮酸儒生還是街邊乞丐?什麼能都能送進來?”
這句話是對著青龍說的,青龍這次卻不知為何,並沒有反駁她,只訥訥的指了指初夏:“是公子答應的。”
初夏忙點頭。
白雪指尖夾著一張藥單,扔給了初夏:“去熬藥吧。”
初夏跑去藥房,因想著越快越好,與走廊拐彎處一個人撞在了一處,鼻尖撞在了對方胸口,痛得她哎呦了兩聲,接著對來人怒目而視。
不巧的是……對方恰恰是她最害怕的蒼千浪,蒼大管事。
蒼千浪神色甚是肅然,低聲呵斥:“為何這般無頭蒼蠅一般跑來跑去?”
初夏捂著鼻子,卻望向管事身後的公子,眼淚汪汪的。
公子卻輕輕嘆口氣,道:“撞疼了沒有?”
初夏瞪他一眼,神色間清清楚楚寫著“你看不到麼”。只是這神色一瞬而過,蒼千浪臉色一黑,又要開口訓斥,卻聽公子帶著笑意道:“好了千浪,初夏如今不是君府的丫頭了,別老兇她。”
蒼千浪恭謹應了聲是。
初夏心中覺得還是公子好,便衝公子笑了笑:“公子,我去藥房啦!”
她跑過公子身邊,卻被公子拉住了:“去做什麼?”
“青龍把那個蘇秀才接來了,可他被仇家追殺,現下一身的傷。”初夏簡單說了,瞥見大管事不悅的目光,有些害怕的往公子身後縮了縮。
公子笑了笑,似是聽到了興味之事:“被仇家追殺?”又轉頭對蒼千浪道:“這可真巧了。”
蒼千浪神色較之前,更為肅然,點頭道:“是有些蹊蹺。”
初夏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們,倒是公子對她閒然一笑:“你去吧,別莽莽撞撞的,仔細摔一跤。”
眼看初夏的身影漸漸遠去了,公子兀自站在原地,並未離開,只是聲音微微有些冷淡:“去檢視過了麼?”
“是。”蒼千浪點頭道,“青龍還和對手過了幾招。我這就叫他過來。”
青龍推門而入的時候,公子正在燈下襬弄棋子,他似乎正在琢磨一個棋局,有一下沒一下的拿瑪瑙棋子敲著桌面,發出嗒嗒的聲響,燈花正輕輕微顫。
“公子。”青龍湊過去細細的看,還胡亂指點,“下這裡。”
公子懶懶開啟他的手,站起身來:“之前教你下棋,你好好學了麼?”
青龍麵皮甚厚,乾乾笑了一聲:“公子找我是為了蘇秀才的事麼?”他沒等公子問,自己便道,“今日與我動手的是一個女子,武功路數很怪,以前沒見過。”
公子微微皺眉:“你沒見過的武功路數?”
青龍肯定的點點頭:“是適合女子練的陰柔武功,甚是狠毒,我想不出是哪門哪派的。”
公子沉默了一會兒,道:“蘇風華呢?他有沒有說為何有人追殺他?”
“還昏著呢。”青龍有些不屑道,“初夏剛在喂他喝藥。”
公子“唔”了一聲,慢慢道:“你說……初夏在喂他喝藥?”
“是啊。”青龍抓抓頭髮,“要不誰來照顧他一個書呆子?”
公子唇邊的笑漸漸淡去了,轉身將一粒棋子扔回棋盤上,攪亂一局風雲:“走,帶我去看看。”
甫一近室內,便是一陣濃濃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