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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地方沒有了少年,但真有一棵枝幹粗壯樹葉濃密的大樹,這幾個月來,它定是很習慣這裡的環境的,看上去很有精神。
採兒望著這棵茁壯的樹,竟不自覺地笑了,看了它片刻,又重新返回竹樓,推門進去,也不點燈,而是就著天光走到窗戶旁的美人榻上坐下。
她把小竹筒從袖子裡抽出來,一個人真方便,酒杯都不用。開啟塞子,深吸了一口,江採兒不免暗歎,這酒還真是奇怪,怎麼越放越沒有味道了啊!
其實,採兒並不愛喝酒,主要是,子據把這酒說得那麼神奇,她當然想要試試喝了會不會真的開心無憂了。
剛要把竹筒遞到嘴邊,卻聽見輕穩的腳步聲響起,採兒猛然一驚,回過頭去時,卻又聽見擦火石的聲響。
一道光閃過,她就那樣看見了少年半明半暗的臉。
採兒瞬間張口結舌。
少年也是感應到了屋內還有人,驚訝地扭頭看過來。
怔愣半晌,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柏原羲,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採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然後,兩人都靜默地看著對方,一聲不吭,等著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
江採兒有些心虛,這畢竟是他的地盤,於是,吶吶道:“我,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喝酒,所以,就到這裡來了!”說著,她笨拙地揚了揚手中的竹筒。
柏原羲幾不可察地抬了抬眉,暗想她這異於尋常女子的個性還是一點兒沒變,他原以為宮規至少會約束到她的,沒想還是一副老樣子。
“哦?你認為這兒是個喝酒的好地方?”他看似不太認同地問著,心裡卻忍不住胡思亂性,她為什麼會到這兒來?只是因為這裡沒人,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我沒有以為你在這兒的!”江採兒慌忙撇清關係,絲毫沒有透露出她原本希冀見到他的怪異心情。
這麼說完之後,又覺得似乎不妥,好像說了就應該馬上回避似的,於是又趕緊岔開話題:“你當初走的時候,竟然都不打聲招呼,太不夠意思了!”
柏原羲微微一愣,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尷尬的驚喜,稍縱即逝,他低頭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攥著杯子,淡淡道:“當時北林有事,所以回去急了些!這次過來,是因為蘇太醫寫信說研製出了良藥。”
盈盈的燭光折進在杯中,而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著水杯,江採兒站在這個角度,整好看見熒火摻著水光,倒映在他黑亮的眸裡,一漾一漾的。
採兒有片刻的失神。
好幾個月不見,他似乎成熟了一些,彷彿用“少年”一詞不太恰當了,儘管他仍是像清風明月一般的溫潤清淨。不同的是,眉宇間多了一些風雨削刻的硬朗。
更不用說,此刻的燭光,把他的臉投映得愈發立體,刀削斧刻一般的俊美如神。
這個角度真是要害死人。
採兒趕緊走到竹桌旁坐下,把竹筒裡的酒倒進茶杯裡,堪堪盛了一茶杯,就沒了。
採兒搖了搖竹筒,空的,頓時大囧,就這麼點兒?子據搞什麼鬼?
她來人家家裡喝酒,總不可能不給人家分吧!
採兒有點兒為難,不太情願地把杯子推給他,說:“可能漏掉了一些,要不,給你喝吧!我不喝了!”
柏原羲斜睨了她一眼,似乎沒什麼興趣,但下一刻,居然學著她不情不願的語氣,說:“不用了,要不,都不要喝了!”
江採兒沒好氣地嘟了嘟嘴,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卻,好像沒什麼味道;呃,再喝了一小口,還是沒什麼味道。
這酒之前明明有清香的,現在不僅沒了香味,還沒什麼味道,這不是和子據的那個味道變來變去的什麼美容的鮮花露一樣?
呃……子據其實是逗她玩兒的吧!
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賬!
江採兒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有些訕訕地對柏原羲說:“好像拿錯了,是水!”
柏原羲嘴角動了動,忍住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剛好帶了些北林的米酒在路上,而且是不會醉的,拿來給你嚐嚐吧!”
說著,他起身走去一旁翻包袱。
江採兒回頭乖乖看著他的背影,真是個英姿挺拔的少年,連背影都這麼好看!採兒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茶杯裡的疑似鮮花露。突然想,柏原羲要是再變好看一點兒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麼想著,她來了主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