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吳王築墓,恐機密外洩,將千名工匠騙上此石殺人滅口,血濺岩石,故呈儲色。”
許他聽得衷波說服:“娘子真是有研究。”
——他怎知道,這根本是素貞的“經歷”,而非“研究”。她什麼沒見過?
我忍俊。三人進大門,過橋過山,經憨憨泉,試刻石,到了真娘墓。
真娘倒為我所知。她才不過是唐代人,於我知識範圍之內。她是一位名妓,不知道為了什麼,自溢而亡,且葬於此,墓上遍植花卉,號稱“花家”。——誰知她為什麼而死?我忽然記得,在西湖,不是有蘇小小的墓嗎?看來這兩座女人的墓,也是齊名。
過真娘墓,繞於人石有行,登五十三參,向東至小吳軒,軒前有望蘇石,登臺眺望,隱約可見蘇州全貌。左邊,便是虎丘劍池。‘喧U池”二字,乃前朝書法家顏真卿所書。
許仙著我等坐下歇息,取出一個小包。
他要素貞猜,小包中的是什麼。
這種幼稚的玩意,只能欺哄那些長日在家中刺繡,倚間望夫的女子吧。素貞一眼便看透,還猜呢?
難得她肯纖尊降貴,踉他來這玩意兒。真猜起來了。
“是……糕點。棗泥糕?”
“不。”許仙搖頭。
“——糖?”
“什麼糖?”
“啊,我猜對了!”素貞雀躍起來,“什麼糖?松子糖?胡桃糖?花生糖?”
她猜的時候,一雙明眸就如含糖地笑。輕鎖著眉,細抿著嘴。專心致意地猜,好像這是她最偉大的基業。猜不中,再悉力以赴,好令對面的許仙角角一笑,頭搖了又搖,洋洋自得。女人猜不中他手中的是啥?他很開心。太開心了:女人處於下風呀。
唉,這種場面我甚是不耐,終於忍不住,眼珠兒骨碌一轉,叉了腰,橫在許仙身前,我瞭如指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