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君斥天約定的三月之期到了,他應約而來。我以為這是我雪恥的時刻,卻不知這根本就是君斥天給我最後的打擊。
我以為他是青階,於是我努力的到達了青階,以為我可以藉助魔獸打敗他時,卻又發現他是藍階。他的速度永遠比我以為得要快一些。
我快被君斥天弄瘋了,不知怎麼的,在他面前再次口不擇言,胡說一氣,“很早之前,我就被告知是你的未婚妻。你是凌峰大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天賦一般的我從小就被姐姐們嘲弄,說若非我的年齡與你相當,和你君家聯姻的人,根本就輪不到我。我往死裡努力,也趕不上你的速度。”
這不應該是我的肺腑之言,我能與他訂下婚約是我自己努力換來的。我的天賦更是上等,從來都不是一般。
真可笑,我是想靠這些話來博得他的同情嗎?
我都快要被自己反常的行為弄瘋了,我再次開口,用了以往的語氣,“不是我要毀婚約,是你太無能!”
是的,是君斥天的錯,與我無關。我只是要自己過得更好,他不能怪我。
我想最為痛苦的就是生不如死,君斥天他在我的魔獸爆炸的時候,救了我。他本可不必受那麼重的傷,他是為了我受傷的。想到這,我又看不懂君斥天的心思了。他從來都是一團霧,我看不到他的心情波動,看不到他的慾望。
我失去了鬥氣,躺在床上如同木頭。我從緋色祭司那裡知道君斥天和南蒼刃有一場聲勢浩大的訂婚,訂婚的彩禮令人汗顏,五大帝國沒有一家可以做到。
緋色祭司離開了,私底下有人傳緋色是因為受不了我的任性離開的。無所謂,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既然父王不管怎樣都會放棄我,再多加幾條罪名又算什麼呢?
君斥天要到校外歷練了,我放下了尊嚴,最後一次問他是否寧願喜歡男人,都不肯喜歡我。他淡無波瀾的眸子望著我,回答說與我無關。
他的眼裡仍舊沒有我,我在他的面前又犯病了,竟然傻乎乎的叫嚷著什麼要恨他一輩子。恨一個人多累?用一輩子去恨,我豈不是一輩子都離不開他?
我回到了灼奇帝國,成為鬥氣廢物的我,哪裡有什麼資格再留在卡納斯蒂學院?周遭有人憐憫,有人嘲諷,有人失望,有人幸災樂禍。
父王的態度是關鍵,因為他不再理會我,我那冷漠的父親聽聞南蒼刃的厲害之處,心有慼慼,竟然暗自下令要處死我。
我沒死,這還得感謝我那幾個來圍觀的姐姐,如果不是她們一直沒長大的腦子,我恐怕沒那麼順利逃走。
為什麼要半死不活的逃走,我不明白。我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因為我要恨君斥天一輩子,所以我的一輩子不能太短。
沒有鬥氣的我,腦袋再靈光也經常遭遇危險。最厲害的一次是被五色鷹蜂叮咬了。這個傳說中的毒物咬了我一口便搖搖欲墜的落到了地面,我笑著詛咒它。
被五色鷹蜂叮咬了,不符合常理的沒有死。反而是它死了,是上天又開始眷顧我了嗎?可惜不是,我很痛,一個人躺在野地裡十八天,動彈不得。各種毒物聚集在我的周邊,咬了我之後紛紛死亡。
我想我那時的模樣一定是猙獰可怕的,因為我有一次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落單的人,我卻把那人嚇死了。說嚇死也不太對,他先是中了毒,然後被我嚇得血液迴圈加速,毒氣流入四肢百骸,死得乾乾淨淨。死屍躺在我的旁邊,那味道慢慢的難聞起來。我能移動的眼球,看著他身上蠕動的蛆蟲成了我的消遣。可那消遣沒多久,就因為想吃我被毒死了。難不成我已經開始散發屍體的味道,連屍蟲都想來吃我。
在第十八天,我遇到了我的師傅,毒天下。
他望著全身發紫的我,喜笑顏開。被他撿回去之後,我換了一個名字,名為毒小小。
毒物開啟了我的毒體,我慶幸我又能再次擁有鬥氣,即便鬥氣裡都是毒。
我的第一次毒體爆發選在了灼奇帝國,我滅了整個皇室,那些嘲笑過我的,想要我死的,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我親愛的父王不向我求饒,反而早有預感似地嘲弄道:“伊蓮恩,我只恨沒有早點除掉你。你和你的母親都是帝國的毒瘤!”
父王從來不愛我,我和他之間的相處模式也從來不是正常的父女模式。他的話沒有給我一點打擊,只覺得心口空蕩蕩的。我用對君斥天的恨,填滿了心口。
不過母親若是知道她用盡生命去愛的男人徹底的否定了她,不知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