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女孩的心事也不能隨便偷聽,您若閒得無事,不妨幫我們放風吧。”
師叔興奮的表情瞬間拉下,翹起的腳石化在空中。半響,扁著嘴委屈地蹲在宮門口畫圈圈——誰偷聽了?他只是好奇而已,說得他好像猥瑣變態一般,難道在丫頭心中他就這麼不堪?嗚嗚嗚嗚……
拒了尾隨的師叔,挽雲領著黎若熙和荌荌進了寢宮內室。拂過層層帷幔後,燦金羅錦龍床現出,翎雲面色清冷地躺在床上,筆挺的鼻薄薄的唇亦如往夕的俊朗,只可惜這樣的他更像只是一尊雕刻的石像,沒有任何生機。
荌荌沙啞著顫顫叫了聲“翎雲哥哥”,捂嘴又低下了頭。黎若熙默然打量了下四周,轉頭看向挽雲,“為何帶我們進來這裡?”
挽雲眸光閃了閃,僵在原地看著黎若熙,片刻之後她長吐一口氣,仰頭道:“若熙,你可還記得當年我闖克什塔卡族找你挑戰的事嗎?”
“怎麼會不記得?”
黎若熙挑起唇角,眼底盡是無奈:“無故闖我部落,打死我族三匹馬六隻羊,踩著疊高的死馬非要跟我一較高下……”
“結果,還是隻打了個平手。”想起這些往事,挽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臉頰接著道:“但你不知,雖然是打成平手,我對你還是心服口服的。我見過的高手不少,但像你這麼淡泊名利不在乎輸贏與否,願意與我點到為止的人確實不多了……”
“不必繞著彎子抬高我。”黎若熙淡淡揚眉:“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夠爽快!
挽雲和荌荌對視一眼,上前拉過黎若熙的手放入掌心,目光灼烈:“我需要你的幫助。”
“哦?”
黎若熙並未抽回手,而是偏頭看著挽雲,“我為什麼要幫你?你又怎知我能幫得上?”
“若熙姐姐,這件事只有你能幫。”荌荌也跟著搭嘴,她仰頭直直看著黎若熙,“世人都稱我們為三姝,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特殊的緣分嗎?再者,我聽挽雲姐姐說你曾多次提醒她,我便知道你絕不會是個冷漠無情之人,況且……況且……”
她垂下頭來,聲音越來越低。
況且,阿葉看上的女人,一定有她的獨到之處。若熙姐姐,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黎若熙凝眸垂首不語的荌荌,又掃了眼她與挽雲相疊的手心,精緻的臉龐籠著淡淡柔光。
半響,她曼聲道:“說吧,要我幫什麼?”
她鬆口,並不是因為心軟或者同情,而是荌荌那句“特殊的緣分”……她黎若熙幾年來遊走江湖,身邊從來就沒有一個同伴,因為她不需要,也早已習慣了那種清清淡淡的日子。
沒有人訴說,沒有人牽掛,簡簡單單,孑然一身……她曾以為,這樣的生活是最適合她的。然而今日,當她看著風挽雲與林荌荌相視而笑那剎,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動,莫名淡淡的溫暖流過。
她忽然覺得,有個同伴,也許並不是件壞事。
而且,是兩個與她一般名動江湖覆手四國的絕頂女子。
“若熙……”挽雲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先告訴我事情的原委吧。”黎若熙不太習慣這種親近,收回手時臉色酡紅。
“既然如此,我也不繞彎子了。”挽雲錯開眼,望向那張金錦華麗的龍床。
“決帝仙逝時,就是躺在這張龍塌之上。彌留之際的他想要給翎雲留下幾句話,但陰差陽錯,最終卻只有我聽了。”
挽雲說著,單膝跪在龍床之上,手觸及床頂盤旋金龍嘴中那顆璀璨的黑珍珠,用力往下一拉,不知哪裡的暗格霍然彈開,方方正正的令牌蘊著金色光芒落下,不偏不倚跌落挽雲的掌心。
她反身站起,舉著令牌朝向床邊那兩抹倩影亮亮,“這塊就是四令之一的饕餮令,決帝臨終前告訴了我它的位置,想必這是翎雲不知的。之後,決帝還說了一句話……”挽雲將饕餮令在掌中顛覆,另一手負在身後,仰頭眉間蹙起,細細回憶那個老態龍鍾的王者臨行前眼底閃爍的瘋狂。
“他說,‘翎兒,就在那個地方……天瀚皇朝所有的財富,只要四令開啟陣門,天下就是我們的!趕在血玉蠱之前,就在那個地方,那個地方……’”
“挽雲姐姐,那個地方指的是?”荌荌按捺不住而問。
“我不知。”
挽雲搖頭,她看著掌中被摩挲潤色過無數次的饕餮令,“決帝不斷重複‘那個地方’,顯然這個地點翎雲是知道的……但此事,我不曾告訴翎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