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人對醫術也很有研究。”
“哪裡,久病成醫而已。”齊典儀苦笑自嘲。
撕開繃帶幫她包紮妥當,我才鬆了口氣。交待聞訊而至的李璧君替我照顧翠影,我出帳送齊典儀離開。
“這是您的信!”齊典儀恭敬的將懷裡的信遞給我。上面怎麼會有血漬?正準備詢問才注意到他的肩頭也是一片血漬。
“剛才拔刀弄髒了你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咦?不對!你現在還在流血!什麼時候也受傷了?給我看看。”
“不妨事,小傷而已。回頭搽點藥也就沒事了。多謝關心。”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身子向後縮了一下,躲開了我的手。看到他靦腆的樣子,我感覺有些好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扭捏起來像個姑娘。
“那好吧,反正齊大人也頗通此道,一定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快回去塗藥歇著吧。傷口化膿就不好了。我還得瞧瞧伊帕爾罕去。”
“晚宴準備好時,我再來請您。”齊典儀不知為何竟紅了臉,有點慌張的快步離開了。
“伊帕爾罕你不用擔心了,翠影她沒有性命危險。”我安撫著稍稍平靜下來的她。
“小妹子,你是聖使啊,怎麼可以騙人?你騙的我好苦啊!”
“對不起,我不是存心騙你,我是怕你受不了這個打擊。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想託大哥也不會安心的。”
“那和尚一定就是殺託大哥的兇手,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他和我們一路走?為什麼不替大哥報仇?”伊帕爾罕悲痛欲絕的指責我
“唉!那都是霍佔集的詭計,是那個親隨出賣了他們。你以為我不傷心嗎?我的義父也一樣犧牲了,我的心和你一樣的痛。正是為了這個原因,咱們才必須更堅強起來,只有打敗霍氏兄弟,才算真的為託大哥和我義父報仇,你明白嗎?”
“小妹子,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託大哥死的好慘!為什麼這個滿人將軍要他去送死?他們這麼多人,怎麼會再逼著託大哥去呢?我聽說是因為大哥留在回部時間很長,那將軍說他通敵叛國,他是為了我們族人才去的,明知道是送死還去,是我害了他,若不是我他也不用留在牧區那麼久,就不會被人冤枉了。該死的是我!是我啊!”伊帕爾罕哭得氣若游絲,已經神智不清了。
“別這樣!怎麼是你的錯呢?形勢逼人,他不得不去啊。逼他去的那個將軍已經被革職查辦了,受到懲罰了。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你不要再糾結了,那天晚上我不是告訴過你,許多事不能強求嗎?你現在這個樣子,託大哥在天上看到了也會心疼。”
“可是我好想他!好想他!他死的時候一定很痛!他現在在哪?沒人陪他一定很孤獨!我要去陪他!”她痴痴的念著,就要下床。
“你傷心過度得好好休息,不能亂動!這樣吧!只要你好好的,不再哭了,我就去打聽託大哥的墓地,等你平靜下來我就帶你去拜祭他!若你一直這樣鬧下去,我們和清軍商談不成連你叔叔、哥哥和族人都會一樣被霍氏兄弟殘害的。”
“真的嗎?你會帶我去見託大哥,我不哭!我不哭了!你快帶我去!”我沒辦法再面對那張悲痛欲絕的面孔,從美麗的眼睛裡流出的淚水讓人不忍再看。所有安慰的話此時對伊帕爾罕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而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也已經讓我的心漸漸痛到麻木,既然再無心可碎,就只好硬起心腸離開了。
“瑪木特,讓烏力安江在這裡陪她吧,讓她梳洗一下,這個樣子沒辦法去參加晚宴。你和我得商量一下正事,關於協同作戰的細節想的越具體、越可行才不會被人家看輕。”
第三十二章 洗塵宴
“翠影情況怎麼樣?”
“還沒有醒,不過看起來還好,沒有發燒。”
“那就好,這藥膏果然不錯,一會兒記得還給齊典儀。”拿起藥盒放入懷中竟摸到那了封信。剛才著急去看伊帕爾罕,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我忙從懷裡取出沾了血的信封,撕去漆封展開信紙,卻傻眼了。
“寫了些什麼?你怎麼表情這麼奇 怪{炫;書;網?”
“大哥,你能看懂嗎?”我把信遞給了他。
“都是漢字啊,有什麼不懂的?‘衛有火信心楊霰秋概酸人利曲影易。……’咦?說的是什麼呀?怎麼都不連貫呢?”
仔細反覆看了兩遍,還是沒弄明白。可是義母決不會寫一封無意義的信給我的,這密密麻麻的兩篇字裡面一定包含了重要的內容,是我愚鈍一時還想不出其中奧妙,折起信紙正要塞回封套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