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說了的確是條好漢,大水兄弟獵戶出身武藝超群,最有意思的是戚二發,別看二發平常像個混混似的,表面上看著又愛貪小便宜又喜 歡'炫。書。網'發牢騷,其實他是個老合(江湖人)。此江湖的範圍比人們尋常認知的江湖範圍要廣得多,不單指武林而是涵蓋了一切生意門道。用他們把江湖上的生意分成四大門、八小門和另兩門,這十四個門道包羅永珍,凡是擔得起老合名號的人不但要懂得這些門道的內情還要掌握江湖用語,他們叫那些外行人聽不懂的切口為“春點”,只要學會了這套春點,那麼就算這個人身無分文亦能走南闖北凍餓不著了。戚二發就是這樣一個老合,他幼在市井私混,得人指點開了眼,後來進了天地會成了郝香主的左膀右臂,其實若沒有他這樣的人跟著,在盛京哪怕背景再硬這鏢局的買賣亦是開不起來的,而鏢局但凡有宴客、拜會這類的事情也總是派他出面斡旋,這當中規矩多著呢!見筠亭對江湖之事很感興趣,我也就順了他的意先放下了聖山的故事,盡我所知的說了些二發提起過的江湖之事。
其實在盛京我並沒有多少機會去鏢局和兄弟們相處,後來開的繡坊目的也是為了方便查探對面山貨鋪的動靜,這種細緻費時的工作,除了獵戶出身的大水兄弟能壓得住性子,做得最多的就是二發了,所以我和二發相處其實最多。二發常說“不惜一錠金,不捨一句春。”這春點只許江湖人知道,若叫外行人知道了,能把他們各行的買賣都毀了,治不了“杵”了,“杵”就是行話賺錢的意思。武林中有些人是半開了眼的,對春點一知半解有時也會用在黑話裡,例如管朝廷的捕快叫“鷹爪”,管形勢不妙逃跑叫“風緊扯活”這都是春點。天地會的規矩很大,上下級之間界限分明,就算最重兄弟情義的郝金彪平常在大夥面前也還有香主的威嚴,像我這樣身在高位的堂主,兄弟們有的見都沒見過,但是我是女子年紀又小,其實他們心裡也未必把我看做上級,不過當個小妹妹在照顧罷了。二發對我也是如此,所以閒談中並不隱瞞,倒叫我知道不少其中的門道。我記性還好,他說過的大多還記得,但是至今為止還沒有遇上過,也沒法驗證是真是假,不過他教我的萬試萬靈的破解之法卻從來沒出過錯,“一切江湖買賣都是有‘腥’的(騙人的),沒有‘腥’的就得‘念啃’(吃不上),‘尖’的(真材實學)再多也不行,只要記得一句就吃不虧,那就是別貪小便宜、閒事休管。想買真藥就去‘漢壺瓤子’(生熟藥鋪),人家怕砸了招牌斷不會有假貨,想看病就去找正經的儒醫。什麼“挑漢兒的”(賣藥的)、“金點”的(算卦、相面),皆不可信。”聽我說的熱鬧,筠亭卻突然想到一事“照你這位二發兄弟所說,前日子查的那個癩頭算命的也是假的了?”“他連命相都能斷錯,你還真信他啊!”我頗不以為然。“難怪你一直不信,原來早知其中內幕啊,快給我說說,今兒在你這可真長見識了。”筠亭換了個姿勢坐,大概是腿被我壓麻了,我在馬紮上腿也蜷得難受,索性站起身來將桌上的東西推到一邊面對他坐在了桌上,筠亭就勢將頭和肩膀靠在了我的懷裡。“聽了你的描述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其中的門道,想了這十來日倒明白些了。探子說他能治邪症,筠亭,你我都是上過大學的人,你相信那些風邪鬼怪之說嗎?”筠亭在我懷裡搖了搖頭說“從前我是不信的,但是到了這裡之後就不能不信了。穿越這麼匪疑所思的事情都能遇到,再有什麼也是不足為奇的。”“這些年為了解釋咱們靈魂穿越的這件事我也查過不少書,原來世上還真有這種事情,我那年和回胞西行到涼州時聽到過一個真實的故事,前明崇禎十二年的時候當地有位東科爾活佛圓寂了,遺體被送回寺廟的途中,遇到了送殯隊伍,死者是個19歲的漢族青年。這個青年當時復活自稱東科爾,後來就被認定為是活佛奪舍轉世。原來在咱們這種佔了別人身體的情況叫做奪舍。”“奪舍?說起來倒也形像,可是咱們不同吧?人家沒有穿越吧?咱們還加上個時空扭曲,比那活佛可要複雜得多。”筠亭提出疑問。“我也知道不完全一樣,何況他是死後轉生,可咱們的肉身可還好好的活著呢!”“也許你回到現代去的事情不過是一場美夢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當時受了傷,神志混亂,也是有可能的。”我攬著筠亭不願反駁他的話,當時我再清醒不過,事後無數次的回想,真實的絕不會是夢境,只是不知道筠亭的情況是否和我一樣,他這樣說不過是怕我什麼時候突然找到辦法迴歸,只留下他一個罷了。
“不管是真是幻,就算真有邪魔之類,以一個連八字都批不通的算命先生的能為也不該像你說的那麼神。筠亭你在這裡也是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