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這麼打她?
“二小姐她竟然……”顧大娘率先開口,正要說出安寧沒死的事實,卻被大夫人凌厲的打斷。
“住口。”大夫人心中氣急了,一想到安寧沒死,她的心就好似有一把刀子插在上面,她都如此難受了,若是嫣兒知道安寧沒死……那麼……看著安茹嫣此刻的樣子,現在的她比自己更希望看到安寧死,若是知道她們的計劃已經落空了,不知道又該會……大夫人斂了斂眉,眼神之中更是多了一絲陰沉。
顧大娘怔了怔,看了一眼大夫人的臉色,不發一語的退了一步,心中明白,大夫人不讓自己告訴大小姐,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這倒是讓安茹嫣心中更加懷疑,疑惑的看著大夫人,“娘,安寧怎麼了?”
娘去聽雨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夫人扯了扯嘴角,走到安茹嫣的床邊坐下,扯出一抹笑容,“還能怎麼了?都是那些丫鬟胡亂造謠,不過是有個風吹草動的,就說是鬼魂,呵呵……哪有什麼鬼魂?方才娘已經去看過了,沒什麼事。”
“那孃的臉是怎麼回事?”安茹嫣聽了大夫人的話,皺著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開來,伸手輕輕觸碰到大夫人紅腫的臉頰,頓時引得大夫人哎呀一聲痛呼,忙緊張的收回手,“娘,這麼嚴重……到底是誰打你?”
大夫人眸光閃爍著,似乎在避閃著安茹嫣探尋的目光,“孃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你安心的養傷,我的臉……用冰塊敷一敷就沒什麼事了。”
天知道,即便是用冰塊敷了,也消不掉她心中的怒氣,即便是臉上的紅腫消去,這兩巴掌依然在她記憶中深埋。
怒啊,氣啊!不但沒有弄死安寧,反倒是被她嚇了,不但沒有討到好,還被老爺給打了,她連還手都不能!心中越是想,那一股鬱結之氣越是高漲,好似在五臟六腑急速的盤旋著,大有衝破喉嚨的趨勢。
“娘……是爹打的你,對不對?”安茹嫣可不笨,這個府上,除了爹,還有哪個人敢打她?況且,看娘眼神中的避閃,心中更是確定了幾分,“爹為什麼打你?”
見大夫人不說話,安茹嫣更是緊追不放,抬眼看了一眼低垂著頭不發一語的顧大娘,“顧大娘,你告訴我,我爹到底為什麼會打我娘?”
“大小姐……老爺他……”
“顧大娘!”大夫人再一次打斷她的話,語氣比起方才更加的凌厲,“去侯府門口等著,表小姐應該快到了,你代我去迎接。”
“是,奴婢這就去。”顧大娘福了福身,立即退了下去。
“娘……為何瞞著我?”安茹嫣厲聲質問,她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對她的欺瞞。
大夫人扯了扯嘴角,“娘說了,你安心養傷,娘不礙事,等你養好了傷,我們再重新贏回你爹的注意力,你是孃的希望啊。”
安茹嫣一聽,眼中的探究少了幾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娘,你放心,嫣兒不會讓你失望!”
現在安寧死了,她根本就沒了威脅,她一定會用自己的方法,將在四國祭上丟了的臉,給重新討回來!
只是,太過自信與樂觀的她,卻不知道如今的整個京城,乃至於其他更遠的地方,都已經聽說了她在四國祭上的醜態百出,如今,只要一出門,只要有人的地方,到處都在談論那個“天下第一不要臉”的安平侯府大小姐,她同樣不知道,她便是再怎麼耍盡手段,用盡心思,也無法擺脫這個醜陋的枷鎖,她更加不知道,那個她以為已經死了的安寧,如今依舊在聽雨軒內,好好的活著,更要開始她和她們的正面交鋒!
京城。人潮竄動。
一輛馬車徐徐而行,周圍的行人看到馬車,都各自讓開了路,單是看這馬車的豪華,就知道,這馬車上坐著的,定不是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惹得起的。
“鸀兒,還有多遠?怎麼還沒到?本小姐都在這馬車上待膩了。”馬車上,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
馬車外,坐在車伕旁邊的鸀衣丫鬟忙回頭回答道,“小姐,我們已經進城了,應該不久就可以到侯府了。”
“不久?不久是多久?二姑姑這麼急著叫我來,讓我好一番折騰,見到了她,本小姐定要好好讓她補償我劉寶兒的舟車勞頓。”女子名喚劉寶兒,住在距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州縣……衛城。
之所以叫衛城,便是因為,衛城正好如護衛一樣,守護著京城,雖沒有京城繁華,但是,卻是遠遠超出了其他州縣。
劉家是衛城的大戶,如今正是劉寶兒的爹在當家,出了兩個嫁入京城四大世家